到段文宣这一代,也算是家道中落,段文宣有二子,其中一个应该是在60军里,这个事情大概是落在了小儿子段武的手上,段武听说正在谋一个营长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个有关。”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这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啊!”李久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的连长,上次你见到的那个龙宗国,那可是龙云的族人,最近已经是我们团的参谋长了,因为你给的那块石头,他也与我走的近了。是他告诉我的。”
“龙宗国?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想招我入伙的小连长。”李久似有所悟。
“别小看他,他是龙云的族人,又是60军军长卢汉的亲戚,他的堂叔叔就是卢汉的小舅子,他自己是军校毕业,又是高材生,还有这么多的关系,你想想看,这龙宗国能是池中之物吗?团参谋长也不过是个过渡的性质。我是因为你老哥给了他一块石头,据说也解出了上好的翡翠,他把这翡翠往昆明一送,你看,直接跳过营长就当了团参谋长,厉害吧!”赵豁子使劲地抽了一口烟“滇军里,各种族人,亲戚关系多得是,没有点关系,别想升官,我算是走狗屎运了。”
赵豁子说的李久哪里会不懂,只不过这话题似乎扯远了,他还是继续问段文宣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这是段武要升官的一个买路钱?那段文宣会不会开出天价来了啊?他要是开出天价,我可是受不了啊!”
“我估计不会,在商言商,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谈就是了,大不了你不买,他段家还得坐蜡!除非段武那小子不想升官了。”赵豁子说道。
“嗯,你说的对,他要花银子买官,咱犯不着跟着出钱,明天我过去,要是有个啥需要撑场面的事情,兄弟你这里有没有啥子问题?”
“放心,放一个排过去不是啥难事,只不过腾冲那边好像也有保安团,就是不知道那个段家是不是在当地也有关系,到时候对起来不是很好。”
“这个你放心,大不了咱们吃点亏,老哥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第一次去不用带人,容易引起‘以势压人’的误会,可如果对方跟我摆谱,咱们也不能认怂,这就是我刚才问你的原因。告诉弟兄们,都有红包的。”李久马上说。
段家,的确是有些苦撑局面。从段盛才开始,打出了段家玉的名头,在民国初年可是没少风光,一直沿袭到了抗战前夕。说起来,段盛才在得到那块300多斤的毛料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发财,他那时已经年过花甲,干着不咸不淡的毛石买卖,那块被所有人不看好的毛石在马踏人踩的过程中磨去了外皮,这才显露出了里面的绝世翡翠,就是这块石头,段盛才一共做出了四百多个手镯,每个手镯售价3000大洋,算算看,他赚了多少?由此,段家发的昏天黑地,可是段老爷子死后,段家再无此横财,这多少有一些“偶然”的因素在其内。这样的暴发户,要想守成,没有得力的子孙不可成。
段文宣,段盛才的小儿子,目前算是段家之主,由于早年父亲积攒下的家业,在腾冲一带也算是个上得台面的人。做人还算本分,可是没有横财进账,那也只能是算是维持和苟延而已。段武,段文宣的二儿子,不是嫡出,所以,要想在段家里说得上话,他得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才行,于是,弃文崇武,进入“云南讲武堂”,成为其在老蒋收编之前最后一期学员。
云南讲武堂的历史这里不赘述,反正老蒋是不可能让一个地方势力办军校的,从1930年开始就禁止各个省自办军校开始,到1935年,云南讲武堂最后成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昆明分校,抗战后被裁撤。而在这之前的学员,绝大部分都是龙云的嫡系,这个段武就赶上了最后一期。
可是光有这个招牌还不够,不光是老蒋,喜欢用黄埔、浙江系人马,任人唯亲,龙云也是。龙云首先是用罗倮族兄弟,跟着他东征西讨的家乡人,其次才是云南本地人,这倒是不分汉族还是啥其他民族,至于外乡人,龙云也好,卢汉也罢,都是一个调调,除非跟他们有生死之交,否则,绝对不会重用。
段武算是够条件了,既是云南人,又是云南讲武堂的毕业生,获得重用是个时间和能力的问题。可段武现在资历还不够,还在基层打磨,这越是下层军官,战死伤亡的机会越多,段武不想死也不想受伤,死了啥希望都没有了,
新身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