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师门?”肖白图瞪大了双眼,张嘴就要追问缘由。很显然,肖总心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郑森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国姓爷,民族英雄!历史名人的八卦总会比较有吸引力。
可没等他张嘴呢,邵北已经在底下踹了他一脚。肖白图多灵醒一个人?打眼一瞧,只见对面的郑森垂头丧气,很是有些落寞。人家正是最失意的时候,这会儿刨根问底地揭伤疤实在有些不地道。想到这儿肖白图张张嘴,而后生生将疑问的话语咽了回去。
郑森叹息了一声,再抬起头,脸上满是苦笑:“此事不提也罢……许是我与牧斋先生八字不合吧。”说这话的时候,郑森眼睛里除了落寞,还有一丝的困惑。
历史再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偏差,而这一切都是穿越众的翅膀煽动的。郑森在澳洲一年半,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一整套在明朝士大夫看起来是‘歪理邪说’的政治、数理知识。几个月前郑森拿着父亲的书信,找上钱谦益的家门,钱谦益想都没想就收了对方为徒。
钱谦益最近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新君登基,恰恰是当初他带头反对的大胖子朱由菘。马士英、阮大铖仗着四镇总兵支持,在朝野间极力打压东林党,也亏着钱谦益名望不小,对方顾忌到搞掉钱谦益之后的负面后果,这才容他保全至今。
后来钱谦益琢磨了一下过往种种,将各种因果缘由利弊得失分析了个透彻,而后总结出了如大胖子朱由菘一样的理论:枪杆子里出政权啊!
东林党为什么失败了?无他,手中没兵!没军事支撑,什么人望、舆论都是浮云!
刻下海盗头子郑芝龙把自己儿子送到面前,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买卖!人家郑芝龙在福建混得风生水起,战船数百,私兵上万,论起来不见得比四镇当中的任何一镇差。拉拢过来为己用,正好用来跟马士英抗衡。
钱谦益的想法不错,看起来很美好。可没过二十天,在郑森的各种歪理邪说之下,钱谦益一气之下将其逐出了师门。哪怕后来郑鸿逵领着侄子来登门道歉,老头也一个劲的拨浪脑袋,死活不肯收郑森重回名下。
理由?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自个儿的徒弟满嘴万里邪说四处传扬,他这做师傅的老脸往哪儿放?而最要命的是,钱谦益悲哀地发现,通常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法说服郑森。郑森那套稀奇古怪的理论,总是能自圆其说,师徒二人往往辩驳上一整天,而后俩人彼此吹胡子瞪眼的谁也不服谁。
这让信奉‘天地君亲师’的钱谦益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是以,老小子宁可得罪了郑芝龙,为了自个仅有的清誉,也要把郑森拒之门外。
这一切都是托了穿越众的‘福’!
而事实上,郑森遇到的烦心事远不止这些。没了钱谦益这个师傅,郑森只好独自在国子监求学。想要拜师那是别琢磨了,钱谦益在儒林当中名气太大,钱谦益的弃徒,谁敢收留?拜不到师傅也就罢了,周遭的同学更是对郑森充满了敌意。
一个是出身问题,毕竟郑森的老爹从前的身份不怎么光彩;再则,郑森多孤傲的一个人?瞧着一帮国子监学子寄情山水、醉生梦死的很是不屑。甚至这种态度都挂在了脸上。加之实在是理念不合,一来二去的,郑森在这偌大的南京城里成了独行侠。
那种落寞的孤寂感自不必说,可也正是如此,让郑森冷眼旁观了南明朝廷上的种种闹剧。皇帝已经登基了,东林君子们想的不是如何征兵备战收复故土,反倒因为体统问题跟马士英蝇营狗苟的计较不休。如此朝政时局,简直就是荒唐儿戏!甚至他最近生出了一个更加大逆不道的想法……这大明还有救么?
“过往种种,不提也罢。”郑森敛了脸上的不悦,转而询问起澳洲的现状来:“杰瑞将军可还安好?陆战队可曾扩充了?还有王铁锤将军,我可是记着,王将军曾答应过要送我一条海权号的船模呢。”
邵北与肖白图二人你一眼我一嘴地回答着。听闻杰瑞终于抱得美人归,郑森喜笑颜开之余,拍着胸脯表示回头一定要送上一份厚重的礼物。再听闻王铁锤也要结婚的时候,郑森一个劲儿地挠头,大叫着今日怕是难出此门了。
一谈起澳洲种种,郑森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神采焕发,插科打诨滔滔不绝。见到邵北与肖白图,就如同见到
274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