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毒辣地倾泻下来,空气潮湿而闷热,哪怕躲在树荫之下,也无法躲避热浪的侵袭。地处热带的巴达维亚,一年只有一个季节:夏天。
如果你是来度假的,而且只在巴达维亚待上最长一个月,你会认为这里是天堂。但如果你定居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半年或者一年之后,你就会认为这里是地狱。
“这简直就是地狱!”卢夫斯又饿又渴,并且因为昨天喝了太多的大麦酒,导致刚刚起来的他头昏脑胀,现在加上热浪的侵袭,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要昏过去了。
“只要赚到足够的钱,我一定会离开这个该死的地域!”他赌咒发誓道。作为一个丹麦人,卢夫斯是一艘远洋武装商船的大副……是的,大副,虽然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可该死的船长已经快六十岁了,但船长先是身体健硕的很,有时候卢夫斯甚至在想,也许他自己先挂了船长依旧会坚挺地活上十几年。所以,在船长没死之前,他只能是大副。
虽然他对自己目前的薪水还算满意。但她的老婆以及儿子都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成为一名真正的船长,想想看,卢夫斯大副……卢夫斯船长,显然后者的称谓更有吸引力。而且薪水翻倍之后,会让卢夫斯在退休前存够足够的养老金。
“该死的阿比达尔。”他又咒骂了一句,阿比达尔是他所在那艘船的船长。有那么几次,卢夫斯甚至想跟阿比达尔来一场决斗,胜利者会成为无可争议的船长。但卢夫斯在某次遭遇海盗中,亲眼瞧见阿比达尔那家伙亲手宰了三个海盗之后改变了这一想法。阿比达尔那矫健的身手,一点也不像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他简直就是个怪物。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天知道卢夫斯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昨天回家的时候,他又跟自己的老婆吵了一架,而这次自己的儿子站在了老婆一边。老婆与儿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就如同看一个……可怜的失败者!以上帝的名义,这不是卢夫斯的错,错只错在那个该死的阿比达尔太长寿了!
卢夫斯愤怒了,他破天荒地给了老婆一耳光,并且一整夜都泡在酒馆里,喝着大麦酒,而后与那些散发着狐臭的半老徐娘**。等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小旅馆里。理所应当地,他的钱包以及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一事实,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酒馆的。现在,他决定去……酒馆。喝上那么一小杯,用以冷静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比如自己到底被哪个妓女拐走了?
现在,午后的阳光让他口干舌燥,他忍着浑身的燥热,开始加速。而且他改主意了,喝一杯之前也许该来一杯柠檬水?
路过告示栏的时候,卢夫斯发现今天似乎很热闹。一群蠢货丝毫不顾及炎炎的夏日,顶着太阳戳在告示栏前面,然后听着一个认识几个字的笨蛋高声读着什么。
卢夫斯对此不屑一顾,告示栏上通常都没什么好内容。不是某个心狠手辣的蠢货抢了某位富商,就是一群心狠手辣的蠢货抢了一条商船。没错,上面除了通缉令就是通缉令。如果有例外,那一定是更糟的消息。那意味着白痴总督迭门又加税了。这会让自己可怜的薪水进一步缩水。
总之,不论那是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好消息。
但让卢夫斯奇怪的是,他亲眼瞧见几个还算聪明人的家伙正一脸认真地盯着告示瞧着,难道白痴也会传染?
摇摇头,卢夫斯决定不理会这些,就如同以往那样。他低着头走了过去。然后没过一个街区,他看见贫民区的一个小孩手里捧着一打东西,正兴高采烈地朝自己跑来。
待走近,卢夫斯已经认出了对方。他立刻粗鲁而愤怒地叫喊道:“走开,混蛋!我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别打我的主意!”
是的,这些贫民区的孩子还不到十二岁,整天无事可做。然后理所当然地,他们纠集在一起或者集体乞讨,或者顺手牵羊。这是一群小偷与骗子!卢夫斯对他们毫无好感!
然而今天似乎不是卢夫斯的幸运日,他再一次的猜错了。那个小孩跑到他面前,然后递过来一份类似于报纸的……传单。并且真诚地笑着:“先是,请看一看。澳洲航运面向全世界招募优秀水手,只要您通过面试,薪水起码
256卢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