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为自己盘算盘算吧。
过了午时,清军阵营中孤零零走出一骑。一身鞑子皮的家伙坐在马上,抖了抖马蹄袖,朝着北方拱拱手:“我大清豫亲王仁慈,不忍兵戈相见,城中百姓生灵涂炭。准卞某前来游说,城上守军听着,速请史阁部一会!”
也赶巧了,这功夫,用罢了午饭的史可法正在往城墙上走。不过片刻的功夫,史可法便出现在了城头。听了那姓卞的劝降,一直阴郁着的史可法终于爆发了。
张嘴不用一个脏字,把满清骂了个一无是处,跟着把来劝降的家伙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再然后扯到大义上,顺带着把洪承畴、吴三桂一帮贰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到领兵打仗他史可法可能一无是处,但说到大义名分,史阁部张嘴就来。
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不说。就凭着即兴发挥,愣是说出了一篇不打草稿的檄文。那前来劝降的卞姓家伙,脸上臊得青一阵白一阵,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片刻,便招架不住,垂头丧气地跑了回去。
瞧着劝降的灰头土脸的跑了,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普通士兵可不管那么多,这一刻史可法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瞧着这一切,卫胤文与刘肇基相顾无语。好半晌,卫胤文才沉吟道:“若阁部于兵事有此道一半之才……何至于如此?”
好好的长江防线,史可法足足花了一年时间去经营。结果清军南下不过数日便全线崩溃……若非史可法屡屡犯错,很至于如此?
今日,注定是漫长的一日。清军的劝降虽然没有说动史可法,反倒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可某些人面对着高官厚禄的利诱,却也动起了花花肠子。
天色渐暮,甘肃镇总兵李棲凤和监军道高歧凤带领部下兵马四千入城,两人的意思却是劫持史可法,以扬州城投降清朝。幸好刘肇基发现不对,赶忙紧闭城门,将其挡在了城外。城上城下,刘肇基与二凤唇枪舌剑,直等到史可法来了才罢休。
二凤的心思,便是用屁股也想得出来。史可法怒不可遏,径直训斥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
李棲凤、高歧凤见无机可乘,泱泱中还兵而回外城墙。不出一个时辰,李棲凤、高歧凤率领所部并勾结城内四川将领胡尚友、韩尚良一道出门降清。刘肇基等人请命弹压,结果史可法却根本就不准。按照史可法的话,叫‘阻之恐生内变’!然后就任由这些叛军,大摇大摆地出城投降了。
眼见得如此,便是刘肇基与卫胤文也心中戚戚。当夜二人对饮至酣醉,齐呼‘大丈夫,死则死矣’。
……
扬州城人心惶恐,也许清军只消发起一次像样的进攻就会失陷。而不过二十多公里外的瓜洲渡口,却是另一番光景。
无数的火把之下,光了膀子的民夫,扛着木头吆喝着号子不停地将木料搬运到水边。无数的木工,草草加工一番,便会让木料变成码头的一部分。
城镇早已变成一个大号的军营。哨塔、围墙之上,无数手持m1644的武毅军警惕地望着北方。码头边上,徐世程一鞭子甩过去,怒斥:“小婢养的贼配军,可未曾吃饱?勤力些!”
抽打了几人,徐世程转头嘿嘿笑道:“大人,待明日,码头便完工。无需忧心。”
主官何腾蛟只是含糊着点点头,目光始终望着漆黑的江面。扬州来的告急文书,一日数至,一封比一封措辞强烈。到了这两天,干脆就断绝了。显然,清军已经完成了对扬州的包围。说不准,下一刻扬州便会失陷。
朝廷只是一个劲地安抚,强令武毅军留守瓜洲。静待澳洲援军抵达……可这都多少天了?澳洲人在哪儿?马阁老狡猾了一辈子,怎会上了澳洲人的当?
旦夕可至,旦夕可至。而今都四月十五了,澳洲人在哪儿?
刻下再不发兵增援,扬州恐怕就……一旦扬州有失,到时候拿什么阻挡清军过江?
在何腾蛟沉默的光景,右卫的几个千户忍不住责骂朝廷,责骂澳洲人失信。那话说越说越难听。开初郑森也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待后来,小伙子忍不住便与几个千户争吵起来。两拨人都有火气,三两句话过后,恼怒之下就要拔剑相向。
正这个光景,只听上空传来一声惊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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