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以主子为支撑的利益团体。两白旗原本是两黄旗,正是备受黄台吉打压,才变成了如今的两白旗。旗丁上下老早就憋着一股火气。而今多尔衮摄政,两白旗与两黄旗的矛盾更是尖锐到了极点。
硕塞虽然在多铎的帐下听命,可说到底是皇家的人,两白旗的兵丁从来就没把硕塞当成过自己人。
眼见如此,硕塞急得直跳脚,紧咬牙关恨不得将面前的戈尔泰碎尸万段。可硕塞这人有心机,尚且没失去最后一丝的理智。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动,一旦动手,都不用阿济格带人来,恐怕两白旗的兵丁就得把他给砍了。
贴身的戈什哈也急了,低声在一旁出主意道:“王爷,此事不走更待何时?等英亲王来了什么都晚了!”
硕塞只是苦叹摇头。走?谈何容易?没了这七千兵马的资本,他拿什么立足?只身回北京,恐怕豪格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但不走……总不能跟阿济格一条道走到黑吧?
若是多尔衮,凭着多年的积威,凭着手腕与见识,硕塞尚且敢押宝赌上一把。但阿济格……跟着他几乎就没有成功的几率。事到如今,也唯有来个徐庶进曹营,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足足等了半天的光景,后方烟尘滚滚。大队的骑兵席卷而来。最前头的三百骑兵簇拥着阿济格飞奔而来。留着络腮胡子的阿济格仿佛没看见硕塞一般,只是朝着棺椁扑了过来。
待到近前,甩镫离鞍飞身下马,几步抢上前,抱棺恸哭:“弟弟啊……你怎么就去了……”
老泪纵横,声嘶力竭。那三百戈什哈同样长跪在地,脑袋触地,如同死了亲爹一般地恸哭着。足足哭了一刻钟,有两白旗的将佐上前劝慰,请阿济格节哀顺变。阿济格也不推脱,就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鼻涕眼泪。猛然转头瞪眼,瞧着不知所措的硕塞,抬手一指:“将此獠给本王绑了!”
“喳!”
领命一声,三百戈什哈一拥而上,将硕塞等几十人团团围住。
硕塞当时就急了:“英亲王,你这是何意?”
“何意?”阿济格立着眉毛道:“你怯敌避战,拖累大军,致大军惨败,本就是死罪!加之抗命不从,图谋不轨,罪加一等。”
“你!”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硕塞的小算盘。不外乎拿我两白旗兵丁去贴豪格的冷屁股,我弟弟多铎是去了,可我阿济格在一天,就没人能欺负到两白旗的头上!”
“血口喷人!”
“绑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随着阿济格的话,包围圈迅速地缩小。身旁的亲卫已经不知所措,硕塞茫然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光,在接战之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放下兵器。”
“王爷?”
“放下兵器,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厉声命令之下,身旁的戈什哈纷纷丢下了兵器。包围圈里的阿济格部下一拥而上,将所有人等捆了个严实。硕塞双手背负在后,五花大绑。他只是冲着阿济格嚷嚷着:“阿济格,你想亡我大清嘛?”
阿济格只是冷笑:“大清?大清亡不亡的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两白旗绝对不能让两黄旗给吞了。”
“阿济格,你个混蛋,松开本王,松开……呜呜……”麻团塞入嘴中,硕塞咒骂的话语顿时变成了呜呜声。转瞬之后,硕塞便被两名戈什哈押走了。
旁边,戈尔泰上前问道:“王爷,事儿办成了。现在咱们该当如何?”
“发丧。”
“发丧?”
阿济格凝重地说道:“发丧……北京估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们继续发丧,若事有可为,那就……若大势已去。”阿济格闭上了双眼:“哪怕是投靠济尔哈朗,也要保住两白旗。”
“王爷英明。”
北京,睿亲王府。
多尔衮独自坐在空dàngdàng的明堂里,落日的余晖下,厅堂里略显昏暗。他的左手还捏着一封信笺,上头依稀lu出潦草的字句:“……至翌日,花皮猛攻不止,万炮齐发,有如排山倒海。花皮之火铳,射程颇远,竟达八百步之遥……两白旗兵勇,迎炮铳而逆袭……须臾间,血肉横飞,毙伤无数……花皮有一物,层层铁丝环绕,上有倒刺,掘地立桩,大军至前,斧劈刀砍奈
439夜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