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不请自来的荷兰佬,两天之后,海权号返航了。除了带回来大批稀缺的物品,还带回来两千多号明朝劳工。
邵北站在码头上,远远瞧见肖白图风尘仆仆下了船,立刻上前打趣道:“肖总,得逞没?”邵北可是记得,肖白图这家伙此前可是立誓此番要好好体会一把“明朝风情”。虽然如上次在澳门一般碰到“芙蓉”这种极品的可能性很小,但以肖白图这家伙的糟糕运气来看,碰上“春哥”“曾哥”什么的,极有可能。
肖白图别扭着一张脸,不耐地摆了摆手:“别提这个了……忙的脚不沾地,哪还有功夫体会明朝风情啊。”
脚不沾地?不是在逛青楼,就是在逛青楼的路上,也算得上脚不沾地了。
邵北笑了,咂着嘴上上下下打量了肖白图半天。“根据以往的表现来看,肖总的话得打个折扣……”
“别闹了,我说真的,这次麻烦事一大堆。而且还都没解决……搞不好这一趟就是我们从明朝最后一次引进人口了。”
恩?最后一次?莫非广州那边还真出了岔子?
那头,维芙二瞧着排号下船的明朝劳工,好一通抱怨:“我说肖白图,怎么这一波男女老幼都有啊?你看那老头,胡子都白了。这哪儿是招工啊,合着真成引渡难民了。”
“累到了,没空跟你解释,你问徐晓涛吧。”肖白图疲惫地叹了口气,抬头瞧了瞧天色,对着邵北说:“我回去洗个澡,咱们边走边说吧。”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等邵北跟着肖白图到了家门口,广州方面的事儿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整个事情的经过,可以用峰回路转、急转直下来形容。
事情还得从邵北等人上一次广州之行说起。上一次邵北他们做主拿出七万两银子救助明朝难民,想着起码别让十来万老百姓饿死了。而且以澳洲海商的名义开了粥场,不但给自己脸上贴了金,而且下一次再来,这些明朝难民必定会踊跃报名去澳洲淘金。
想法是好的,可邵北等人实在太低估了明朝人的乡土情结。七万两银子花出去一半的时候,广州这地方已经开春了。熬过了青黄不接的冬天,一等到开春,难民里精壮的小伙子就不提了,但凡是能干的动农活的,纷纷找田间地头自我推销,给人家地主打短工;那些妇女也拉帮结伙给人浆洗衣衫换零钱。
总而言之,这一开春,十几万难民几天的功夫愣是散去了大半。而剩下的人就更夸张了!平素有零工就做零工,没有就到处拾荒,每到饭时,肯定端着破碗准时排队候在施粥的大铁锅前头。
等肖白图到了广州,竖起牌子招工,结果一天下来报名的只有那么小猫三两只,大多数人只是抱着破碗蹲在招工牌子周围看热闹。
纳闷的肖白图挑了个老实问了一嘴,你这天天喝粥也吃不饱,怎么不报名呢?
那老实疙瘩回答的话差点没把肖白图噎死:“这年景,有口吃的饿不死就不错哩!哪还敢图吃饱?再说全天下都闹饥荒,那个什么澳洲就不闹饥荒?还全吃饱……难不成去了就变地主老财?骗谁哩!俺可不信。”
中国的老百姓,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百姓。但凡是有一口吃的,饿不死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肖白图一向以为这是美德……可正是这美德,让肖白图一阵抓狂。好吧,这群难民不去澳洲的理由,居然是因为饿不死……而饿不死的原因是因为穿越众开的粥场……这么推算下来,这是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天,肖白图与徐晓涛几个人开了个小会。第二天一早,难民们绝望地发现,粥场的大铁锅都撤了。而就在大铁锅原本的位置,立起来一个硕大的招工牌子,几个嗓门大的家丁反复地喊着:“报名澳洲淘金,管饱还有工钱啦!”
另外还有一拨家丁,一手拎着棒子,一手拎着装满了窝头的筐。瞧见有老弱病残孕,就会走上前递过去一个窝头。身强力壮的想要?对不起,没有。想吃靠力气赚钱买去!若有纠缠不清的,家丁一准劈头盖脸一通棒子砸过去:“想抢劫是怎地?当俺们广州黄家好欺负?吃俺一棒!”
这一手变化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当天就招募了满满一福船的劳工。
志得意满的肖白图,很是自我表扬了一通,可这厮没高兴了几天,一个新的变化让肖总所有的努力化作
098互相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