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沉,两瓢水后,瓶口已然有水溢出,显然水已注满,此时瓶内满水,瓶身已然稳稳立在盆间。
“这有什么呀,往瓶里注水,就能当宝,论起装水,你这小瓶儿,比我这大罐儿可是差远了。”
瓶中注水,并无异象,赵掌柜遂出言讽刺,以贬其瓶。
哪知道他话音方落,这瓷瓶儿陡然起了变化,但见瓶身上的青碧色,缓缓晕开,颜色越发地纯净,那青碧之色宛若雨后天晴,碧空如洗后的青天,碧得是那样的耀眼,青得是那样的纯净。
满厅的人尽皆看傻了眼,不知谁“啊”了一声,接着便是冲天而起的惊叹,哪知道这声惊叹罢,瓶身又起了变化,那瓶身仿佛越发的细腻起来,先前是薄如蝉翼,此刻已然几近透明,而瓶身处浅描的树枝梅花,霍然出现在水中,春意横生,意趣天成,忽而,薛向轻轻拨动水面,水纹荡开,那数根梅枝,仿佛被春风拂面,缓缓轻摇,花枝招展,简直是妙不可言。
如此神奇瑰丽的景致,看得满场上千人尽皆如痴如醉,忽而,薛向又动了,但见他扣指轻敲瓶身,咚咚咚、嘣嘣嘣,瓶身尽发出如钵似磬的声响,响亮悦耳至极。
薛向这边正敲得高兴,忽而两只手,尽皆被几双鸡皮枯枝拿住,回头一看,但见一众老朽,已然怒目而视,显然对他这种罔顾神器安危的行为,极度不满。
薛向尴尬一笑,攸地收回了手。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千年传闻,今日始见,始信矣,老赵收罐儿,这一局咱们输了!”
说话的正是宝岛故宫的梁副院长,细说来,他这番慷慨认输,也非是他性子直爽。因为他知道虽然这朱、秦、尤许四老,是被他请来的,却是绝对不会为了点私人交情,就做出违心论断的,而眼前的场面,只要不是傻瓜,就知道两件瓷器,孰优孰劣,这是重宝遇上了神器,非战之罪,他相信这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局绝对不会再出差漏。
正是有着这番计较,是以梁副院长难得爽快一回!
却说梁院长虽非反盛联盟的主力,可眼下的三件重宝,除了方才失败的秘色瓷,其余两件都是出自宝岛故宫博物院,他的话的份量自然非同寻常,赵掌柜尴尬地回望下后边的三位话事人,见三人齐齐点头,便再无纠缠,收起秘色瓷大罐儿,二话不说,便直接打开了大箱子,从中提溜出个小箱子,他这箱子套箱子,弄得甚至神秘,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薛向这边忙着小心擦洗柴窑瓷瓶,却是无暇理他,待把柴窑瓷小心放回箱内锁好后,那边的赵掌柜已然打开了小箱子,从中取出了一块,十公分见方的玉玺来,那玉玺通体玄黄,上交五龙,五龙身姿若飞,龙口大张,霸气非常,但听赵掌柜道:“此乃乾元通天玺,乃是成吉思汗铁木真远征花剌子模时,偶得一块绝世玄黄玉,请得能工巧匠,雕琢三年,方得成玺,后来此玺便称为大元王朝的传国玉玺,几次元朝大规模分裂内战,便因此玺而生,而元朝作为我中华民族疆土最广大之朝代,这方乾元通天玺的份量,我想除了那块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只怕是.......”
赵掌柜话至此处,薛老三已然笑破了肚皮,当下,便再也忍不住,掀开了箱子,也将一方玉玺丢上了桌面,但见那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玉质均匀,洁白无瑕,温润细腻,正背两面逐满了云纹,晶莹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宝光夺目,不是薛老三那日从郝运来、康小八一众处得来的和氏璧又是何物。
当他见赵掌柜寻摸了个玉玺出来,心中已然笑开了花,若是别的玉器,说不得还得争上一争,辩上一辩,可这玉玺孙子见了玉玺祖宗,还有不俯首认输地么,更何况赵掌柜自个儿都大言凿凿“我想除了那块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云云,眼前的胜负还用得着多论么?
说到这儿,您恐怕要问了,这传国玉玺不是被薛老三收在四九城的老家了么,怎么在这处又寻见了?
这其中自有一番波折,且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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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孙子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