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萱倏然色变,冷笑一声,“果不愧是清风公子,即便遁入空门,也是佛门翘楚。”她身处半空,双臂前伸,双手一抬,轻喝一声,“起!”只见一条黑丛藤猛地从长明所盘坐的雪面下破土而出,如同一条毒蛇,瞬间将其捆个正着,与此同时,无数黑丛藤从这覆满厚厚积雪的地面破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眨眼间就织成一座牢笼,将长明困入其中。
长明脸色微变,李玉萱挑眉一笑,抚摸着黑丛藤牢笼,“清风公子,我这做牢笼可还舒服?”
长明面色回复淡然,轻瞟了下李玉萱,“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这个李玉萱,自然是趁着接近他的那片刻在他身下布下了黑丛藤的种子,用言语挑动他的心绪使他失了警惕,同时为种子生长争取时间,从而让他落入她的算计之中。
李玉萱笑得愈加开心,“多谢夸奖。本以为清风公子这么些年会有所长进,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对付啊。”
长明眼睑低垂,苦笑一声,的确,他确实没有长进,居然再次被她这样制住。或许,他真的不是个合格的佛门中人,那么容易就被其言语挤兑的心神失守,他还是太过天真,本以为佛门清净,便可避开这世间纷争,但他早已卷入其中,早已是局中人,尤其是说避就能避开的?他在这冰天雪地中苦修惩戒自己,虽说……但终究自己是犯了戒。他闭上双眼,一派淡然,口中低吟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李玉萱嗤笑一声,“好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可怜我那妹妹,啧啧……”
长明没有理会李玉萱,口中吟诵不止,“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仿若天生带着佛力一般,有着安抚人心之效,让人心绪为之平静。
李玉萱却被那般若波罗蜜吵得心烦意乱,她甚至觉得自身的灵力都有些失控,忍不住大吼一声,“聒噪,闭嘴!”手指轻轻一点,捆绑住长明的那根黑丛藤突然长出许多尖刺,刺入长明肌肤之中,长明闷哼一声,依然反复吟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那声音仍旧一字字地钻入耳朵,让她的心情愈加的烦躁,李玉萱目露凶光,“路清风,你找死!”那黑丛藤的尖刺随之生长,刺破了皮肤,深入了肉里,鲜红的血液流淌的更加迅速,浸透了灰色僧衣,也染红了黑丛藤那黑漆漆的表层。这黑丛藤见血更加兴奋,它那如同绳索般的枝干像是长了嘴般,将血液吸入,枝干愈加粗长,表层也愈加光泽,那黑中见红的光泽中,又隐现着金色光芒。
长明只在初时闷哼过一声,面上不再显现痛苦之色,他依然在不停地吟诵,仿佛那黑丛藤尖刺刺入的不是他的身体,好像那汩汩流出的不是他的血液。
黑丛藤吸收了大量鲜血,李玉萱才平稳了心绪与灵力,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古有佛祖以身饲鹰,今有长明用血喂藤,你们和尚还真是伟大,大恩不言谢,想必我的宝贝吃饱了,很快便能进阶了呢。你说,我便用你的肉身,养着我的宝贝如何?”李玉萱伸出手臂,那黑丛藤织就的牢笼,在她手臂前伸之时,便自动分开一个洞口,让李玉萱的手臂得以进入牢笼。那只葱葱玉手向长明的俊逸的面颊抚去,长明扭头侧脸,想要躲开那只玉手,但他身子被困,李玉萱又一意逗弄,终还是抚摸上那光洁如玉的面庞,然后慢慢的温柔的摩挲着,口中啧啧赞叹,“果不愧是清风公子,即便是做了青灯古佛的和尚,俊朗却更胜往昔……”
长明口中的吟诵止住,睁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目露悲悯,劝道:“李施主,你已渐入魔道,若不尽早脱身,怕是难有善果。”
李玉萱嗤笑一声,“什么正道魔道,拳头才是硬道,路清风,以为吟唱几声破经便能攻破我的心防?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长明闻言面色如常,抬头看向李玉萱,“李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李玉萱挑眉,“苦海?笑话,我本身在极乐,哪里来的苦海,又何须回头。清风公子还是先想好如何讨好我为妙,起码还能给你个体面不是?”
两人相识已久,长明对其多少也有所了解,李玉萱的话让他心头
112.关钱多番外(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