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向,而王舒此前所认为的外部环境比较宽松可能认知有误!一旦郭默被其他方镇招揽过去,转头指认自己,这对王舒的打击要远比江州那些土著人家的闹腾严重得多!
“这蠢物,自己要寻死,也怪不得旁人!”
王舒说着,眸中已经闪烁起凛冽杀意,他绝对不能任由最恶劣的情况发生:“即刻以刺史府发令,郭默此贼纠结游食流寇,作乱郡国,掳掠乡人,一旦发现此贼踪迹,即刻斩杀!”
王允之连忙点头,挥笔疾书。
“深猷你速归鄱阳坐镇,切勿让郭贼流窜出境向北!”
接下来,王舒又让人将殷融召来,吩咐道:“请洪远持我手令,速往寻阳,命周抚加紧州境防务,防备荆州傒狗异动!若周抚其人有所异态,即刻抓捕押送归镇,寻阳暂由洪远代治。”
同时,羊聃也被召入了刺史府,被派遣前往东扬州,名义上是帮助王彬打理郡务,实则是要查看一下东扬军究竟有没有南下镇乱。
紧接着,镇内诸多部将也都被召入刺史府内,各自得令要分头清剿早先便选定需要清理掉的各郡国土著人家。郭默的突然消失,给王舒带来极大的危机感,他要赶在各方有所动作前,将江州整体肃清一遍,如此才能应对暗中或会存在的威胁。
位于鄱阳境北雷池附近一座偏僻的庄园中,手持着江州刺史府发布的告令,郭默脸色一片铁青:“王处明背义寡恩,无耻之尤!若非庾豫州私信道我,几为狗贼所害!”
他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王舒对他冷待、诸多防备也都罢了,他既然归认王舒为主,加之在别处也没有得用的机会,是真的打算在江州落根下来。所以哪怕被王舒指派扮作流寇四处劫掠,他也尽力而为,并不顾忌因此而激起的江州人的怨望。
他自认心迹坦荡,任劳任怨,却没想到王舒如此薄情,台中稍有问责,便要将他抛出来当作替罪羔羊!如果不是提前受到了豫州庾怿的示警,那他如今只怕已经身首异处!
“主公,王贼是要杀人灭口,赶尽杀绝,江州已非善土,我等将要何往啊?”
郭默转战南北,身边自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家兵部曲。虽然几经辗转离散颇多,但也仍有数百之众,一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精锐无比。可是只凭这点力量,又怎么能抗衡分明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王舒!
“我们去豫州!王处明如此急于灭口,无非是担心我转头别处,披露他自作贼寇,虐乱江州的罪行。哼,他既然如此背义绝情,我便如他所想!”
郭默恨恨说道。
对于郭默的决定,部将却有所保留:“高门权重,视我等寒夫为豚犬。江州已是如此,豫州也未必可信……主公但有决定,我等仆下自是舍命追随,只恐主公一腔热忱,再为高位者所弃啊!”
郭默闻言后,神态不免黯淡,长叹一声道:“此桩隐患,我又怎会不知?辗转经年,不得安处。功高若苏子高又如何?晋祚不仁,寒士难立,我是深悔当年南来。庾叔豫未必良善,他私信示警也未必只为救我,应是有图于江州。既然尚有倚重与我,即便有歹念,也不会即刻害我。且暂居历阳,待到良机即刻北投,届时江东**也难害我!”
在江州逗留时间越长,处境便越危险,一俟有了决定,郭默当即便让人传信给庾怿,请其准备好接应。他自己则率领余部,昼伏夜出,翻山越岭,泅渡沟泽,终于在十数日后渡过大江,到达了历阳近郊。
当到达了约定的碰面地点时,郭默一行人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看到前方一众豫州旗号的骑士们早已经等候在此,心内已经忍不住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乃是穷途来投,但郭默也是转战南北的宿将,并没有疾行上前,而是在数里外停下来,稍作休整让部曲们列阵以待。
豫州军对于郭默的到来也极为重视,千数名骑士飞掠而来。待到对方行至近前,看到对方领队将领何人后,郭默已是陡然色变,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郭诵率领骑阵,旗鼓号令将郭默等一众疲师半围起来。
“保护主公!”
这时候,郭默部众们也都察觉到豫州军似乎并非是为了接应他们而来,当即便都打起精神,将郭默保护在阵型中央。
0600 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