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放水的事由两人来做后,秦扬并不打算让江宇参与其中,得起早不说,周围黑灯瞎火的,万一摔田里就不好了。
马涛秦凤当晚也没再回去,而是住在秦扬家,方便半夜早起去堵水。
每年一到这个时节,水源紧缺地里正蹿头的水稻又急需灌溉时,堵水就成了一场战争,去晚一步,被人占了先机,今天一天估计就废了。
田坝里田地灌溉的水是山溪水,源于远处另一座山势平稳的山,每年水量到这个最热又滴雨不降的时间段都会蒸发,水势一旦变小,流入水沟里的水也会便少,田坝里这么多田等着灌溉,许多人都选择大半夜起来堵水,挖别人拦住的水放到自家田里,因此村里人总会有不少人因这事闹翻脸。
两人商定三点起床,便早早睡下了。
秦家屋里的灯逐个熄灭,院里虫鸣声一阵接一阵,夜空明月缓缓移动,漫天繁星璀璨,神秘而闪耀。
到了特定的时间点,秦扬醒了。
江宇浑身只穿了条小裤衩,缩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秦扬低头吻了吻他额头,才轻轻挪开身躯,扯过薄被给江宇盖上,摸到火机点亮看了看时间,两点五十。
因为怕吵醒江宇他并未开灯,轻轻起身摸黑穿上衣服便轻手轻脚下了阁楼,喊醒睡在沙发上以便随时走人又不吵醒两母子的马涛,两人走到院子里拘了两把水随便洗了洗脸,提上锄头,呵止住想跟着去的几只黑狗,点着电筒出了门。
田坝里十分安静,周围大山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夜里湿度上升,凉风阵阵,十分舒服。
两人默不作声点着电筒顺着田埂往田里走去,一路上也没遇上个人,看来两人确实是最早的。
要堵水,就得顺着水沟往水源处走去,挨近另一座山的山脚边还有一片水田,这户水田的拥有者是鲍家,鲍家向来霸道,见天的守在水源边,谁家想分一股水都难,是以众人大都选择在夜里悄悄的来把堵在水沟里的泥巴挖开,放水进田,待得第二日被发现,即便是不知道谁干的,也总是少不了挨鲍家一顿骂街。
马涛走在前面,有些不放心地说:“要是这股水被鲍家堵着,咱们去挖会不会惹上这家疯子。”
秦扬云淡风轻的道:“这水源是大家的,他家每年到这个时间都霸着水源早惹得大伙不乐意了,他们要是敢啰嗦,那咱们就策反村里人的,去找他们家理论理论,就算他们家后台再硬,也不可能找人来挨个把全村的人都揍一遍。”
马涛一向信任秦扬甚至是有些崇拜,他早就看不惯鲍家了,闻言遂放心道;“你说的倒也对,我听你的。”
两人顺着水沟走到山脚,一股汨汨流水的声音响起,秦扬随手一照,那股不大的水还真全流进了鲍家田里。
马涛看一眼秦扬,得到眼神示意后,便拎着锄头去三下五除二的挖开堵在水沟里的泥巴,全敷到鲍家的入水口,细细的溪水纷纷转入水沟里,缓缓顺着水沟前行。
两人忙顺着水沟折返,一路检查水沟旁的豁口以防水流到别人家田里去。
好不容易守着水流进自家田里,马涛秦扬都松了口气,坐在田埂上休息,后面是一片坟地。
秦扬左右摸了摸裤兜,想找根烟来抽,却才想起走得太急没带烟,只得叹了口气,随手扯草玩。
马涛时不时看看水,叹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来了。”
秦扬淡淡嗯了声,“所以到时候我们得分成两路,一个在这里守水,一个去前面看着别被人截胡了。”
马涛:“那待会儿你在这里守,我去前面守。”
秦扬不答,算是默认了。
夜里清风阵阵,耳边是清脆虫鸣,两人坐着坐着开始犯困,秦扬眯着眼开始打盹,马涛又坚持了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他打了个哈欠,看一眼不断流淌的溪水,往后面的草地上一趟,美滋滋的叹了声正准备睡觉,躺平后开阔的视线却恍然瞟到头顶立着一缕白色影子。
马涛心里咯噔一下,毫不迟疑的扭头往后看去,什么都没有。
后面的坟坝里静悄悄的,坟冢孤单的分布在草地里,坟地后就是一片小树林,马涛经历过怪事,难免有些怕,此时已困意全无,忙起身坐好,屁股挪了几
105.第1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