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孙午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贾清不是寒门子弟,但是,如果说先前贾清说他老师是南京礼部尚书他还勉强可以不惧,现在人家的老师升官了,还是一升到顶,直接成了内阁辅臣,官居一品。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不忿的心态很快转化为深深地妒忌。
”既然评判大人这样说了,想来是我错听了谣言
不过,我见刚才贾兄面露不屑之色,莫非是对李兄对的下联不屑一顾?既如此,孙某还想请教贾兄的高见!”
他料定贾清不可能对的出来,所以故意如此说来挤兑贾清,想让他出丑,顺便引起李云飞对贾清的不满!
贾清可不是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一听孙午德如此一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对于这种典型的小人心理,贾清都懒得生气。
不过,这招还是要接的,因为周围的人都盯着他呢。
于是他面向评判官道:“高见不敢当,只是小子还真有点看法……”
评判官点头示意贾清说下去,李云飞则一直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这‘寂寞寒窗空守寡’一联本就为绝对,至今能对者凤毛麟角,李兄的下联对的很好,只是,却有两点不足。
以‘寂寞寒窗’对‘俊俏佳人’,这是以物对人,此不妥之一也。
上联说的是一位模糊的,未知的女子孤独寂寞的场景,李兄的下联也说的是女子,寓意重复且不说,而且将范围缩小至了‘俊俏佳人’,如此,意思倒是很明了,只是未免短了上联的意境,此小子以为不妥之二也!”
贾清一说完,原本还一副无所谓神态的李云飞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评判官道:“说的不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般见解,可见方大人是教徒有方了。”
许久没说话的李云飞也开口了:“贾兄说的第一点李某在开始也想到了,只是实在没想到妥帖的法子解决,只得搁置了。倒是贾兄说的第二点,细思确实如此,李某受教了!”
说着微微躬身一礼。
要是贾清是什么不知名的普通书生,他虽说为人谦逊,也不至于如此客气,任由别人对他的作品指指点点。
但是,贾清是天下名儒方守的弟子,地位上和他相当,加上他之所言有理有据,可见是有才学的人,所以他倒也愿意平等论交。
这就是读书人重读书人!
贾清见这个所谓的江南才子毫无桀骜之心,心中欣赏之,也连忙回了一礼。
孙午眼见贾清和李云飞不但没有交恶,反而有成为朋友的趋势,倒衬的他如同一个小丑一般,心中大恨。
“也不过是耍嘴皮子罢了,有本事你倒是对一个出来试试,方显得贾兄的‘大才’!”
他故意在“大才”二字上加了重音,嘲讽之意十足。
这下子连李云飞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孙午德有点过了。
贾清身边的人当然更是气愤,只是碍于身份、场合不好开口。
杜峰上前一步,就要帮贾清说话,被贾清制止。然后就听贾清开口道:
“无德兄说的是,这些都是些嘴皮子功夫而已,想来无德兄也是这个意思,不如我们‘以文会友’,各出一下联如何?”
说完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接着道:“学生这里正好想出了一联,还请大人和李兄指正。
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学生对下联:梧桐朽枕枉相栖”
栖字,繁体为“棲”。
贾清此联一出,在场凡是有点才学的人皆深思其意,有想通之人,皆露出佩服的神情。
这时,李云飞突然转身对评判官躬身请求道:“还请大人将学生之前的涂鸦之作从文册上划去。”
评判官懂李云飞的意思,但他还是拒绝道:“不必,此二联皆可入选。”
李云飞坚持道:“大人明察,贾兄这一联,不论从对仗工整还是意境深厚程度皆非学生之前可比。‘枉相栖’即‘枉想妻’,将独身男子的寂寥之感表达尽致,学生冒言,此乃绝对,可名传千古!学生实在不敢厚颜同列。”
众人吃惊,没想到李云飞居然给这一联如此高的评价。要知
第一零七章 梧桐朽枕枉相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