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汤若望被徐光启留在了徐府,反正这么大的府邸,也不缺一个房间。
走到窗前,汤若望仰望夜空,心中满满地都是无奈。自己只是转述了胡广的话而已,保禄还一定要自己说个根据起来,哪有什么根据啊!
眼下又要自己好好回忆胡广的言行,希望能有线索告诉他,好让他找到胡广。汤若望快愁死了,那胡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能知道他地址,自己早告诉了啊!
汤若望回想着徐光启着急的神态,心想着要是不说点什么线索出来,怕是保禄不会放自己回去了。无奈之下,汤若望只能仰天喊道:“mygod,whatshouldido?”
与此同时,胡广也在仰望月亮婆婆,心中计划着明天一早怎么去找汤若望的事情。
“二老爷,康护卫回来了。”守在门口处的一名护卫,忽然低声禀告道。
胡广一听,关上窗户,走到桌子边刚坐下,康全安就和安悦进了门。
“二老爷,人没放出来,那些人太黑了!”康全安站定身子,略微有点气愤地禀告道。
胡广一听,眉毛稍微一皱道:“怎么回事?”
康全安看看身边站着的安悦,好像有点自然,便自己说道:“之前安……小姐说是还差五两银子,可谁知我们去了拿银子赎人时,对方却说要三十两才能放人!”
安悦一个年轻女子,在天已黑了之后来到一个陌生男子房间。虽然对方是自己家的恩人,虽然门是开着的,还有其他人站着,但她最终是有点拘束和害怕的。
不过此时听到康全安说起银子一事,一下便忘记了这些,有点气愤地说道:“说是我弟弟碰碎的名贵花瓶值三十两银子,我娘把祖传的房子抵押给他们,还变卖了所有的东西,说好是算二十五两银子的。这才一个月时间,就要三十两,高利贷也没这么狠心的啊!”
崇祯初年的时候,银子很值钱。安家那可以当个门面的宅子虽然只有两间。但也是算作二十两银子。
剩下的五两银子,才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要还三十两,等于一套很好的宅子价格了,由不得安悦不气愤。
此时的她。并不清楚自家大哥和恩人他们的关系到底到何种程度。虽然她也很想救弟弟出来,毕竟拿大牢不是人呆的地方。可一下要花别人那么多银子,她还是犹豫了。
胡广听了,有点不高兴,稍微带了点质问的语气对康全安道:“我记得你身上不止三十两吧,怎么没给?”
康全安一听,哑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好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安悦听了,心中一阵感动。三十两银子。说给就给!她低下头,福了福道:“请恩公不要责怪他,是奴家没让他付钱!”
既然是安悦做得决定,胡广就不好责怪了,他马上指示康全安道:“你明天再陪小姐去一趟,不管对方开价多少银子,都先给了钱,把人接出来再说。”
他这么说,是估摸着那些官吏明天还会涨价。一张口就要三十两银子,摆明了是敲竹竿。或者就是不想放人。
大牢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况,胡广比谁都清楚,反正人要先捞出来再说。对于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个事!
康全安自然也知道胡广的意思,同时也知道自己这边并不愁银子,却怕和公门中人纠缠。因此,他马上点头应道:“是,老爷。”
之前这趟,按他的本意。自然也是给银子的。只是安悦不肯,他那时的角色,自然不好反对。眼下得了胡广的指示,管是谁也都会先付钱了。
安悦在一边听到胡广的指示,惊讶地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胡广。不管对方开价多少银子,都先给钱把自己的弟弟接出来,这……这……
安悦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好又福了福身,然后低声说道:“马上要宵禁,奴家得回去了。”
一更三刻(差不多晚上八点半左右)宵禁之后,除了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外,被巡逻兵丁抓住,那是要笞打五十下的。
“嗯,好!”胡广点头,并对康全安道,“你送小姐回去,今晚就住那边,明早再去一趟。顺便和安贵兄弟说下,就说我明天去办事,让他不用
388捞人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