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对胡广来说,有人遇到的麻烦更大,而这个麻烦,又恰恰是胡广给的。
陕西固原三边总督府后堂,一名便衣老者,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一看就知道年轻时肯定是一名美男子。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眉头紧皱,坐在主位上双手按着自己的脑门,显得很头疼的样子。
忽然一名下人出现在门口处,轻声轻脚地走进门槛后便躬身禀告道:“老爷,督粮道参政洪承畴洪大人到。”
那老人一听,马上放下双手,同时脸色有点焦急地吩咐道:“快,有请。”
他说完之后,低头瞄了下面前桌子上的那封拆开的信件,深吸了一口气。
急促地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名穿绯色官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绕过屏风,望见老人便拜道:“下官陕西督粮道参政洪承畴拜见总督大人。”
老人,也就是三边总督杨鹤一见,连忙一抬手示意道:“免礼看座。”
洪承畴的屁股刚沾到边上那个圆凳上,便向杨鹤问道:“大人,不知何事急招下官回来?”
各地流贼越闹越凶,越闹越多,他和总兵杜文焕一起奔赴各地清剿,忙得不可开交。要是没有急事的话,总督大人不可能把自己招回来,因此他才有如此一问。
杨鹤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他道:“亨九,陕西地界,对于剿灭流贼一事上,不知你有何看法?”
洪承畴听了一愣,难道把自己如此匆忙招回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过他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恭敬地如实回答道:“流贼只是灾民聚集而成,战力不强,官兵一到,即能平息。只是流贼惯于流窜。唯这不好办!”
“你剿灭的大小流贼已有不少,就没遇到过战力强悍的流贼么?”杨鹤眉头微皱,仍然追问道。
洪承畴听了又是一愣,总督大人今天好像很是反常。这些问题之前要么已禀告商谈过,要么就是一个常识,根本不需要急招自己回来的啊。
他一时摸不清杨鹤的意思,稍微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回答道:“一般流贼确实只是乌合之众。不过上次固原兵变之后,有部分边军投靠了贼军。这些贼军相对来说。确实战力强了点。但只要下官领军一到,对方若是不逃,定然也能剿灭。”
杨鹤的眉头没有松开,继续提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贼军不但人数少,还很精锐,能把多一倍的官军,是边军打得全军覆没?”
“绝无可能!”洪承畴也算是谨慎之人,但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在上官面前表现得决断。因此马上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杨鹤一听,心中就奇怪了。在他身边的人之中,他是最相信洪承畴的判断。因为洪承畴不但是文官,还是和流贼交手最多的一个人,对流贼最为了解。
他稍微想了会,便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那封信道:“你看看这信,莫不是夸大其词。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边的总督亲卫马上伸手接过这信,转交给了督粮道参政。
洪承畴听得很是纳闷,听总督大人的意思,好像有官军败给流贼了,这不可能吧?信一拿到手中,他当即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原本带着怀疑的脸色一下变得紧张。看完了一遍后,他又开始从头到尾细细地再看。
过了好一会,洪承畴才缓缓地放下了拿信的手,抬头看向杨鹤。见他正盯着自己,便郑重地说道:“下官以为,此事就算有所夸大。也不会太过夸张。”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信中所说的大败了?杨鹤听得有点糊涂了,不由得再次确认道:“那亨九为何刚才说流贼大败官军是绝无可能?”
洪承畴听了,脸色一红,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低头向杨鹤禀告道:“回总督大人,刚才是下官一时性急,漏了这个自号为叫天军的贼军。”
“哦,那亨九是说,这叫天军还真是强军?”杨鹤一听,心中一紧,马上追问道。
洪承畴眼下在陕西是剿贼的大名人,也因此受总督杨鹤重视。他知道,自己想在官场再往上走,就必须在剿贼方面继续显示自己的权威和不可替代性。
因此,虽然他在刚才一时疏忽,忘记了叫天军
373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