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与尚且生还的三人,皱眉道:“一桩桩,一件件,适才死去的四人!果真是死有余辜吗?!”那三人闻声,便相继低下头去,不再看向叶明。大野智见状,哈哈大笑道:“兄弟莫要担心,你既不曾开罪卫家,自然不必多虑!此不过是卫家家事,自不至牵连你我!”说罢,大野智颇为玩味的看向余下三人。
三人闻言,又见那前面三人下场,均是一凛。有两人,竟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道:“小人该死,一时利欲熏心,合伙盗了卫家五匹马!小人……小人原不知那马匹马是……是卫家的呀!直……直到……直到前日那紫衣姑娘找上门来……小人纵然……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卫家的东西啊!两位……两位大侠武功高强,定要……定要保佑小人啊!”言语之际,已是体如筛糠,满带哭腔。他二人均是胡人打扮,汉语颇不流利,又是恐慌之下,说起话来,更是极度拗口。
叶明转向大野智,皱眉道:“大野兄,按律,当作何处置?”大野智惨然一笑,道:“部落规矩,盗马者死!”叶明闻言皱眉,道:“怎的处罚如此重?”大野智道:“兄弟,你若是知道,这马匹对牧人意味着什么,便不会觉得这处罚重了。这马,便是牧人的性命啊!一个牧子,若是失了主人马匹,必当重罚。失了五匹,想活下来也是难了。一命抵一命,兄弟还觉得这处罚重吗?!”叶明闻言,叹息道:“这牧子,便如同奴隶一般?任主人决其生死?”大野智叹道:“不一样,但也接近了!”
那二人闻言,磕头如捣蒜,一味苦苦求饶。见叶明皱眉不语,大野智冷哼一声,道:“大丈夫当断便断,救也不救,全凭一句话罢了!这卫家恩仇必报,你是救不得他们的!”叶明道:“既然是犯法,为何不教官府处置他们?却教卫家自己动用私刑?!”大野智闻言,冷哼道:“官府?兄弟可知这是何处?这里是狼山!阴山西的狼山!那姑娘将你引来此处,你运功行了大半日,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尚在盛乐城西罢?!”叶明看了大野智一眼,道:“狼山?狼山又如何?”
大野智闻言,看一眼叶明疑惑不解的模样,却又哈哈笑道:“兄弟,你当真以为,这漠上便如你中原般诸法齐备?在这远离中原的草原荒漠,这卫家便是王!便是法!当年,卫家祖上卫晗及其兄弟子孙,跟着拓跋部的列祖列宗打天下。后来,卫家也因功得了这自狼山绵延至盛乐以西的狭长草地。在这片草地上,卫家就是王法!你可是懂了吗?!”叶明闻言,深吸一口气,向地上二人道:“起来罢!是生是死,你二人紧跟着我,全凭你们造化了!”
一番言语之际,此时尚且活着的三人汉子中,边上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始终静静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四人。待二人起身时,他蓦地冷冷道:“任谁也救不得你们,看你们右肩上!”二人闻言,迅速往自己肩上看去。叶明与大野智听他言语,也忍不住往二人肩上看去。只见二人右肩向上的位置,不知在何时已然各画上了一张弓箭模样的图案。在昏暗之中,正散发出荧荧绿光,甚是诡异。那汉子见状,冷冷的道:“这卫家的机关密道,是卫老鬼花了二十多年方才设计出来。在这坚硬的岩壁之后,正不知有多少人在后面操控。只要这二人不死,我们便永远也寻不到这机关的出口!”说罢,将个长袖一挥,径直顺着那石锥见的小路,跨过一人尸身,径直向前方的甬道走去。众人见状,沉默片刻,便也陆续跟了上去。
叶明深呼了口气,低声向大野智道:“卫家机关如此厉害,也就是说,咱们之中,谁生谁死,哪一个先死,便是一早设计好了的?”大野智皱皱眉,道:“兄弟,你记不记得,咱几人过那石桥时,明明跳不到对岸,却好似被一股怪力推了过去?!”叶明闻言一怔,低声道:“正是,正是!我还以为是你推了我一把!”
大野智沉声道:“这卫老鬼厉害得紧!据传,他之修为,不在寇谦之与萧夭女之下。只是,自三十多年前便一直在闭关,寇谦之与萧夭女想邀请他去昆仑山,也没能说动他!他这一生,便只是默默守护着卫氏的地盘,不去招惹别人。所有人,也都要给他面子,到了他的地界,也要守他的规矩。便是当年寇谦之、萧夭女想见他,也便只能先闯上这狼山。只是,卫老鬼乳名唤作‘狼子’,卫家人忌讳说这‘狼’字,卫老鬼便意欲改‘狼山’作‘坟山’。意即将这作为自己死后坟茔,
第35章 狼山常晦阴山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