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女休走,肖扬饶你不得!”
他内功比那女子深厚,飞奔起来,脚程自也快得出奇。
那女子耳听身后风声逼近,猛一回头,但见肖扬手中刀光闪闪,耀眼逼面而来,吓得腿也软了,脚下一个打滑,身子失了重心,骨碌碌直往山下滚去。
肖扬实非不分青红皂白之辈,方才那一刀,来势虽猛,却非当真想要对方性命。只想吓她一吓,将其制住之后,总要查问清楚,若能化解之间的仇怨,自当尽力而为。
哪知她瞧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一刀却将之吓了摔滚下坡。
眼见她便要跌进下面的深谷,肖扬侠骨柔肠顿生,飞身往下探手抓去,只听哧地一声响,登时将她的衣裙抓了一大块锦帛下来。
经此一抓一扯,她下滚之势立减,然而身子已然危在悬崖边上,速度虽缓,整个身子齐腰以上,俱已坠下,只余两只脚露在上面。
肖扬大惊失色,再次出爪抓去,正好抓中她的脚踝,将之奋力拉住,慢慢扯上崖际。
此刻她人早自吓得昏晕过去。
眼见太阳将要落山,那女子却尚未醒转,肖扬唯恐皇上和王爷等得急了,心下好生不安。
正自彷徨,啪的一声,只觉面颊一痛,却是吃了一个巴掌。
转眼见那女子已然醒转,怒目朝自己瞧来,情知这掌出自她手,不由亦怒道:“你干么打人?”
那女子流泪道:“你这淫贼,方才对我做什么了?”
肖扬见她泪雨涟涟,衣不蔽体,手上脚上,划出了好几道血痕,心下虽怒,实不忍与她针锋相对,便只道:“姑娘有心见疑,肖扬无言以答。告辞!”
微一抱拳,迈开大步,朝山上行去。
那女子略一回想,适才临危之际,自己人已迷迷糊糊,好像确是得他相救,这才大难不死。现下觉着身上除了一条右腿奇痛,别无异状。暗忖:“瞧他人眉宇不凡,正气凛然,倒也不像干坏事的登徒浪子。”便也随他上峰,并不与他吵嚷,以手撑地,想要立身而起。
一用劲之下,这可傻了眼,只觉右腿丝毫使不上力,便似不连在自己身上,心想自己行动不得,这峨眉山上野兽又多又凶,在此过上一夜,怎生了得!
当即想也不想,便朝山上大声叫唤:“喂,我脚断了,你一个大男人,怎可见死不救……”
喊得数声,只听脚步声细碎,肖扬折身而返,已然回到眼前,二话不说,抱她起来,飘步上峰。
她道:“你抱我去哪儿?”
他道:“姑娘家住何处?”
她道:“我……我便住在峨眉山腰之间。”
肖扬点了点头,一路经她指引,来到一处清幽境地。
她用手指了指小湖边的一墩草庐,肖扬会意,飞身过去,抱她入内。
庐内甚是清洁,仅有单间,内有一床,他将她抱在床上,问道:“你的家人呢?”
她道:“死了!”
他道:“就你一人独居此处?”
她点了点头。
肖扬听她说是个孤儿,常年孤居山野,瞧她现下身上痛楚难当,不由起了怜惜之心,对她道:“我替你接骨吧?”
她红着脸,不吭一声。
他倒也懂得她的心思,便道:“那我即刻上山,去求峨眉弟子前来帮你整治。”
不料她道:“不用了肖大哥,咱们江湖儿女,哪有时时处处便当之日,却也无须……无须再请旁人。”
肖扬明知她大腿根上骨骼脱了臼,帮她接上原非难事,可这样一来,免不了要在她大腿根上拿捏一番,孤男寡女的,当真不便。
他本也是豪爽之人,眼下对方话说得不错,江湖儿女,也不必这般忸忸怩怩,事急从权,那也是没办法之事。
当下隔了衣裤帮她接上了臼,开口问道:“你叫甚名儿?”
她道:“我叫武三娘,家里共有三姐妹,我因排行老三,爹娘自小便叫我三娘。前些年,黄巢大军起事,我们五口之家在战火中流离失所,随处流浪,好不容易找到峨眉山下这块清静之所避居。五六年前的一天,山下突然来了一个女人,站在山下怒吼叫骂,我们一家觉着奇怪,便都出屋去看。那人自称幽情妖姬
第三百五十七回浮世缘起识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