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飞度五台巅,红尘富贵心无牵。
松下趺坐自忘缘,人间甲子不知年。
念一句如来入禅,道不完往生极乐天。
谈无欲的信件到得太迟。
因为这封信写得太慢。
萍水之交,不敢交浅言深,况涉及他人隐秘,自然不好作答,若非素还真数信连发,谈无欲是决计不会掺和此事的。想那道人身为史艳文义兄尚且缄舌闭口,他一个外人更无资格置喙片言只字,除非事态紧急。
事态紧急……
“唉!”
屈世途嗓子里像卡着煤一样干涩,就怕太阳一大就会烧灼起来,偏还不得不加快速度。
事出突然,史仗义走得无声无息,琉璃仙境的阵法竟半点不曾察觉,甚至不知其走了几日!仅是如此也罢,偏谈无欲的回信逢时而来,便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
史仗义不能在此界久待之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非夸幻之父一事牵绊脚步,史艳文岂能放任史仗义于此界徘徊良久?而今夸幻事了,古原争霸的后续有不动城打理,史艳文便有了时间。
他担心,史艳文会重蹈覆辙。
他走上天月勾峰,异常安静的峰顶似无人迹,门窗密不透风地紧关,水池里的游鱼藏于莲叶下,只有悬于日光下的耀眼瀑布哗哗作响。
“解锋镝!”
屈世途奇怪地在平台上看了看,又冲进了屋内,沉闷的空气逼得他脚步一顿,踌躇间,屏风的另一边却传来朗润的声音:“好友,进来吧。”
那声音太熟悉了,屈世途惊讶地加快步伐,急促如赶,苍发不沾肩,风刮过似的。
而到了屏风后,那个一脸沉重的好友即再人眼。
“素、素还真?!”屈世途脸上一喜,几乎要老泪纵横,“你完全恢复了?”
素还真站在床边,目光却从屏风一边望过,似乎在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素还真?”
素还真眼帘颤了颤,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个沧海桑田的时间,才转头看向屈世途,俊朗风华的面貌,此时竟染上了不相配的阴沉,然后他问:“仗义离开几日了?”
屈世途微愣:“你怎么知道他离开了?”
“看来不是很久。”
“……”
素还真垂眸沉思,沉默片刻后,喃喃道,“他带着仗义走了,却没有取走净莲……他想做什么?”
素还真本以为他会取走自己魂中的净莲,可一觉醒来,身体却是半点伤害都无。
净莲入魂,便是魂中的一部分,建木引导的混沌之力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生出魂魄来,就算是当初的史艳文,也是魂体完整的情况下才有复生之机。
所以,史艳文根本没有取走净莲。
屈世途没有错过那个“他”字,也终于发现这屋里好像少了一个人,怀中的信就如烧红的烙铁,开始彰显存在感,叫他被惊喜暂时冲昏的头脑重回理智。
史仗义才刚不告而别,史艳文就消失不见,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他们……”屈世途神色复杂,有些气愤,又有些着急,“他们怕是早就约定好时间,史艳文他……哎呀!”
脸色大变,连忙将怀中书信掏出来递给素还真,又急道,“错了!错了!素还真!我们都错了!”
他口气急切地说了三个“错了”,素还真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思考,接过信细看。
屈世途却未等他完全打开信,急急忙忙地继续道:“你既然恢复记忆,那当还记得史艳文从孤岛回来时的状态,谈无欲来信说,那并不是史艳文孤岛涅槃后最完美的状态,他身上本该没有烧伤,建木通天彻地之能本该将他的伤口一并修复,是史艳文拒绝了!他将那部分力量重新注入建木之中,然而此法太过霸道,并非引导之术,而是掠夺之术,几乎是在与天争命,故而谈无欲道,使用此法,与自残无异。”
素还真动作一顿,道:“……他只在孤岛用过一次?”
“若无意外,确实如此,”屈世途道,“谈无欲猜测,那时史艳文是想将建木剩下的部分重新凝聚,塑其神魂,好问出寻他之人、也就是小空的下落,可惜他初用此力,难以掌控,僵持不下时,建木已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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