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即说道:“陛下,臣妾妄言,臣妾从家父处曾经听闻,孔融其实并不是被镇东所害,而是镇东帐下吏秦干之子秦项自作主张,毒杀了孔融。镇东闻讯之后,极其愤怒,秦干虽是镇东贫贱时之交,镇东却也已勒令秦项自杀以谢罪。陛下,臣妾家在琅琊,臣妾又闻家父尝言,琅琊族中来信,提到镇东处,悉是称赞,说他在徐州安定民生,剿除贼寇,诚我大汉之良臣也,……并且陛下忘了么?如今海内鼎沸,各郡国能够年年按时上计者少之又少,然镇东却每年都会遣上计吏,不辞路远,不避盗贼,赴朝中上计,又时常贡献徐州的方物与陛下;是以,以臣妾愚见,镇东断然非董卓、李傕、郭汜之流也。”
稍微停顿了下,伏贵人又说道,“此前陛下不是已有起意令镇东率兵前来救驾,已令陈纪去向镇东传旨了么?陛下,今何须再疑!”
刘协和伏贵人堪称是患难夫妻了,他对伏贵人的感情很深,伏贵人聪慧,平时他也很看重伏贵人对某些事的意见,听了伏贵人的这些话,刘协问她,说道:“既如此,以卿之见,朕宜如何处理此事?”
伏贵人说道:“陛下,以臣妾愚见,这件事情处理不难。”
“哦?”
伏贵人说道:“丁冲所言,镇东路远,恐救驾不及也有道理,陛下何不索性下密旨两道,给曹操一道,给镇东一道?”
刘协思忖片刻,做出了决定,说到:“好,那就按卿之意!”
这样的日子,刘协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决定既然做出,便不拖延,当时就叫伏贵人给他铺纸研墨,亲自写了两道密旨。
密旨写毕,刘协令人分别招钟繇、丁冲过来,把这两道密旨给了他两人。
密旨尽管拿到,可是密旨该怎么送出,这又是个问题。
钟繇、丁冲左右各有心腹亲信,送密旨的人不难选派。
难在李傕名为保护,实则监督地遣了军吏须臾不离刘协及诸臣帐外,包括钟繇、丁冲的帐外也有这类的监视,若是贸贸然的命人拿密旨出营,必会被李傕发现,到时,勤王救驾此事办不成是一,若李傕因之恼怒,再生祸端是其二。
不过钟繇与丁冲却是都已有主意,而且巧合的是,他两人又一次不谋而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人身上,这人便是贾诩。
这天晚上,钟繇、丁冲二人先后谒见贾诩。
钟繇先一步来。
迎了钟繇进帐,略作寒暄后,贾诩问钟繇,说道:“君寅夜赐见,想来必是有事。”试探问道,“可是圣上有何旨意?”
钟繇是黄门侍郎,交通内外、为天子传旨是他的职责之一,因亦无怪贾诩有此猜测。
钟繇没有回答贾诩的问话,说道:“繇冒昧求见,是有两疑,思欲请公解之。”
“何疑也?”
钟繇说道:“车骑将军迎天子临幸营中,昨日,太尉杨公等往去郭将军营中说和,又被郭将军扣留,大司农朱公因此愤懑而亡,繇因生一疑。”
“疑在何处?”
钟繇说道:“繇之疑在,为人臣者,挟持天子於营,扣留公卿在军,此事自古以今,繇敢请教公,可有之?”
贾诩说道:“未尝有闻。”
钟繇接着说道:“既然自古未有,繇敢再请教公,事待传开,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车骑与郭将军?后世青史又将会如何书写此事?”
贾诩默然多时,回答说道:“海内士流,势必舆论汹汹,后世青史,必责车骑与郭将军也。”
钟繇目光炯炯,看视贾诩,说道:“繇乃有二疑!”
“二疑为何?”
钟繇说道:“疑在,繇再敢请教公,於其间打算何以自处?”
贾诩叹了口气,说道:“车骑欲请陛下临幸营中时,钟君,我是有过一再劝阻!奈何车骑不听。钟君!我也是束手无策,无有别法!”
钟繇说道:“繇虽愚钝,却亦知,若车骑与郭将军此等行事者,恐怕是不能长久;且强如董公,而最终身首异处,况车骑与郭将军乎?窃为君计,实在是应该早做立身存命之算也。”
贾诩知道钟繇一定是有大事要对他说了,拿出虚心请教的态度,说道:“敢请君
169 刘玄德思急勤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