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张辽、高顺,为何会半夜不睡觉,正如吕布所说,大半夜的出营作甚?这是因为雨下多日,吕布军的营寨,这几天已有因被水浸泡而坍塌之处,张辽、高顺遂“由己度人”,猜测宋谦、孙辅营说不定也会有营墙坍塌,故是夜半出营,潜往探视,结果确如他俩所料,乃有了天不亮,他俩就急忙求见吕布,请求发兵攻宋谦、孙辅营之事。
这且不说。
只说差不多就在张辽、高顺出营夜窥宋谦、孙辅营的同时,亦即夜里雨停的时候,郾县城中,孙坚住处,孙坚那时尚未安歇,正在与公仇称等帐下的谋士们商议此战。
吕布数攻郾县不下,吕布很急躁,孙坚闭城不出,看起来老神在在,其实他的内心中,也是压力不小的。别的不说,就姓郭的等那三个士人,时不时的就来催促他,便搞得他颇烦,况且还有张邈在打梁国,曹操已至山阳郡界。
堂中烛火通明,堂外雨声哗哗。
孙坚以肘支在案上,托住额头,一边望向堂外的雨夜,一边蹙眉说道:“我的骄敌之计居然没有获成,宋谦、孙辅空自佯败一场,损折了我百余兵士,吕奉先却没有上当!真是可惜!我散布谣言,动其军心,可就目前观之,其部的军心尽管不定,但是似尚堪战。
“张孟卓的陈留兵正在攻我梁国,前日军报,并有侵我陈国之势,而曹孟德的主力已陷离狐、济阴,贞之帐下的爱将高素、冯巩阵亡,据报说,曹孟德的兵马已经趁胜东进,到了山阳郡地界了!贞之来信与我,他准备亲率徐州兵,赶去驰援山阳,但一天半会儿的,他率的援兵显是不能到至山阳郡。我与吕奉先对峙的这种情况如果长期持续下去,我不能抽出手来,旋师北上的话,曹孟德者,善用兵之辈也,不仅我梁国、陈国危矣,山阳怕亦有危!”
公仇称说道:“明公所言甚是。”
“对当前的这个局面,卿等有何良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想救山阳、救梁国和陈国,首先就需要把吕布军打败,吕布军打不败,就没办法去救山阳、陈国、梁国,而要想打败吕布军,无非两个办法,一个是守,一个是攻,现下守是没太大问题的,可如果只守的话,拖延的时日肯定就会相当长了,而如果攻,与吕布堂堂之阵来野战的话,布军的将校兵士皆善战敢斗,说老实话,包括孙坚在内,整个的坚军将士都是没有必胜把握的,守城会耽误时间,贸然进攻又无取胜把握,说再说回去,不先败布军,陈、梁等地便又救不得,孙坚所面临的当前局面就是个样子,公仇称等也都是无计。
就在烛光的映照下,帐中诸人苦思无策之时,两个军将到了帐外,求见孙坚。
孙坚命他俩进来。
这两个军将来入帐中,才到帐门口的边沿处,头也就不敢抬,就“噗通”两声,俱皆拜倒。
孙坚问道:“这是做什么?”
军将中一人惶恐说道:“启禀明公,就在刚才,城北大营的宋校尉遣吏到城下报讯,说是……”
孙坚心头一跳,想道:“莫不是吕布往攻了?”旋即转念,又想道,“不会,先不说大
雨如注,天色未亮,……咦?雨水何时停了?也无妨,就是雨停,亦刚停而已,地上泥泞不堪,暂时照样不宜布军攻营,就是布军真的夜袭宋谦、孙辅营了,我在城中,也早听到动静了!”想到这里,情绪略定,从容问道,“说是什么?”
“说是因遭积水浸泡、大雨冲刷,营墙栅栏、栅栏、……,栅栏损坏了几处。”
城外营墙的栅栏损坏,与这两个戍卫城墙的军将无关,但是值此与吕布军对垒多日,坚军上下将校,大多知道孙坚心情不好的时刻,这两个军将却自是难免害怕孙坚会迁怒到他俩身上,因此行止惶恐,说话吞吞吐吐。
帐中安静了片刻过后,这两个军将猛听到一声拍案的声响,便在两人暗中叫苦,以为要替宋谦、孙辅受这一顿无妄之灾的时候,却出乎了他两人的意料,紧接着,底下来,却是一阵大笑随着拍案的声音响起。这笑声可不就是孙坚发出的?那笑声酣畅淋漓,又哪里半分怒气?
两个军将顿时丈八金刚摸不着头。
伏拜在帐门口的这二人,偷偷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从
38 韩当驰擒高雅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