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被推荐到了皇帝陛下的身前。而且,还是用这种格外郑重的方式:经筵。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能给皇帝陛下当老师,那是何等的荣耀?
换后世,那就是中央政研室的干活,不……是给中央政研室当老师的干活。这样一层资历出去,谁都要高看三眼。
&这就去!”拿着令牌,杨光先急吼吼地去了。
现任钦天监监正早已病休,只是看在面子上,朝廷不忍在其生病的时候换人罢了。显然,钦天监能出面的只有杨光先。
当然,杨光先也明白自己的水平,断然是没有真材实料干过对面的。他真要有这水平,何苦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过,这也并非就毫无还手之力。
至少,杨光先提拔起来的秋官正吴明就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拉着吴明,杨光先到了经筵讲习所。
站在杨光先对面的,赫然就是汤若望与南怀仁,此刻,他们正与陆仲玉谈笑风生。
杨光先听了,一阵阴沉。
因为,他们说的日食月食他虽然理解,却都无法明白那些专业上的具体内容。见此,吴明只好低声与他分说起来,将对方谈的事情听了明白。
他们竟然再说要预测下一次日食时间,甚至怎么一个姿势出现的都要预测出来。
荒唐!
当老天爷是你家二大爷不成?
就是二大爷,人家还能按照你的姿势出场?
心中大骂起来,杨光先却有些不祥的预感。
还未等他开腔,角落里一个重重的咳嗽响起,随后就是一声轻轻的钟鸣。
来过这里的人都迅速安静了起来,杨光先第一次来,却也早已听说过经筵讲习所的规矩。这是皇帝陛下到来的信号。
一念于此,杨光先顿时郑重了起来,竭力恢复钦天监监副的端正模样,更收起了方才阴沉的表情,带着崇敬的目光将眼角余光落在殿后。
众人尽皆肃穆,而朱慈也果然快步走了过来。
&位爱卿免礼免礼,今日是朕来听帝国里各位天文英杰的讲学的,这些繁文缛节啊,能免就免了。”朱慈这话说了无数次了,却还是不得不一次次又说。
经筵讲习所其实倾向的是各种各样的人登台,故而很少有留下来的老人。朱慈要是不亲口说,这些人自然只能做出最严格的礼法。
众人稍稍安静了一下,朱慈便含笑着开始让众人落座。
率先开始讲学的是陆仲玉。
这位本土天文大家是京师大学堂里的天文馆馆长,他不爱官场纷争,远离政治一心学术,深得行内人的敬仰。哪怕是杨光先,也不得不对这位大家报以十足的敬畏。
只是,一想到陆仲玉与汤若望的亲密,杨光先心中便暗暗不爽了起来:“只要我在一日,钦天监的经费就别想进京师大学堂!”
事实上,这种冲突由来已久了。
钦天监本来是大明几乎唯一的天文研究机构,更因为有着“本监官不得改迁他官,子孙世业,非特旨不得升调、致仕。如有缺员,由本监逐级递补”这等奇葩规定,以至于钦天监一直都是近亲繁殖,水平越发低落。
这样一来,在京师大学堂天文馆的对比之下,钦天监已经好几次丢光了面子。
&日,下官讲《至大论》……”
&宗动天,设黄道在地平上之点求其距赤道之地平弧,设日之高求正侧各景之长短、又求黄道各点之半昼弦,解正仪昼夜等众星常见之故、偏仪二至规下岁一次无景、距赤道愈远昼夜愈不等而两极下每岁为一昼夜……”
&太阳行,求二分时刻、辩二至气至时难求时刻,求岁实与每日太阳平行,乃作平行立成表……:论太阴行,证求太阴真行度即月食可考、月有迟疾平三行,乃求月平行并月每日纬度,即以齐月诸行;或用同心圈及小轮,或不用同心圈,二法同理……”
只一开讲,杨光先便如同进了火炉一样,仿佛整个人都被放到热源身前一样炙烤,浑身不舒服。一想到周遭众人看过来异样的目光,他就得强挺着,装作一副能听懂的模样。
还有一个不甚在心的自然就是朱慈了。
不过他对《至大论》不感
第七十章:臣请诛汤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