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两位深入洪福寺,取来了那块石碑,才是大功一件哩。”
“这事儿还是彭大哥功劳大,齐某只是打了下手而已。”“欸,齐大哥哪里话,若没有您那一手‘斩蛟拳’的功夫逐开了那十来个秃驴,平大哥又哪能轻易负起那东西呢?”那姓齐的听他一夸,面上也不禁微微得意。那十余人步伐均是快如流星,显然身手不弱。他们虽是左右顾盼,查看是否有人尾随,但却丝毫没有留意是否有人事先就藏在这里。
“看来那几个秃驴是追不上来了。对了,齐大哥啊,弟兄们几个都十分好奇,主人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去弄来这么一块大石碑呢?那石碑究竟有何用处?”一人问道。那姓齐的正色道:“鲁兄弟啊,你应当知道,咱们为主人办事的,切记多做少问。”那人不敢再问,紧跟着那姓齐的,快步穿过垤泽门,往城门内而去。
徐谅、莫君言与虞梦听了他们的谈话,均是暗想:“果然是那伙盗走了千金碑的窃贼。”三人对视一眼,都是一个念头:“跟上他们,且去看个究竟。”
那群人顺着隅首西街往东,到得一处十字岔道后转北,又行了一里左右,来到一处大宅院,只见那院门上挂着一匾,上书着《梁园府》三个草体大字,遒逸秀润,似是当朝书法家董思白的手笔。
那姓齐的走到门前,轻扣门环敲了三下,隔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
院内一人出声问道:“夤夜之际,不知何方高人驾临?”
姓齐的高声道:“愿带吴钩三尺刃!”门内那人应道:“要斩胡虏复国威!来的可是‘斩蛟剑’齐傲天齐兄么?”齐傲天道:“正是齐某。”随即再无应答。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嘎吱”一声,大门打开,应门的是个大约三十八九岁的中年,方面小目,下颚甚圆。齐傲天拱手道:“嗣昌兄,好久不见了,主人到了么?”那嗣昌兄点了点头,示意他快些进来。
那十余人进了府院,虞梦等三人伏在院外,见大门紧闭,院墙高耸,虽说凭他们三人的轻功,想要翻墙而入并不困难,但一来不明底细,不敢贸然行动;二来见这伙人行事谨慎,显然图谋大事,集会之所断不会不做防备。
莫君言指了指府院西侧有几株大树,虞梦会意,当下施展轻功,跃上大树,只见院内空旷寂寥,虽有不少亭台屋榭,但均是静寂无光,林木假山之侧,亦无巡视之人。她暗忖道:“奇怪奇怪,这伙人怎生如此托大?”
虞梦下树与徐谅、莫君言说了情状,饶是徐、莫二人素来多智,也琢磨不透这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觉他们行事中处处透着神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依我说还是直截了当地进去看个究竟为好。”虞梦说道。
徐谅沉吟道:“话虽如此,但也要做好万全之策。单单那‘斩蛟剑’齐傲天,就不是易于之辈,他可是长江流域斩蛟门的门主,一手斩蛟拳剑甚是了得。之前听他们交谈,似乎还有个平大哥,估计便是黄河流域鲲鹏门的‘鲲鹏手’。这齐、平二人号称‘江河双雄’,素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徐谅先朝院内掷出一块小石子,听院中并无动静,三人这才运起轻功,跃过院墙。这梁园府甚大,东西约有一百三十余丈,南北亦约一百二十余,但院中屋榭疏疏落落,一览无遗,竟无一处点着灯火!
三人惊疑不定,不敢太过分散,但还是将这梁园府大致搜索了一番。这偌大的院落中,竟一个人也未见着!方才他们明明见了一个中年人出来,齐傲天等十余人人进去,可此刻如何就似鬼魅一般,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虞梦诧异道。
徐谅较为冷静,他分析道:“显然是小生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这梁园府中,定然有密室或者暗道,他们那群人一定是躲在里头。正好把园子留给了我们,唱了这一出空城计。”
莫君言也道:“无怪他们连看守也不留,原来是根本不必留。”
“那现在怎么办?”虞梦问道:“要是一间一间去搜,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徐谅嘴角微翘,思到一计,当下挥手示意虞梦、莫君言一起退出门外,二人不明所以,但知他机变百出,此举必有深谋,也不多言。徐谅来到梁园府的大门前,轻扣门环敲了三下,隔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
第五回 纵使晴明无雨色 节五: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