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起来。林锋声音很大,将侯沧海耳朵震得发痛。
侯沧海将电话稍稍拿离耳朵,道:“林镇,谁都不愿遇到这事。但是没有办法,刘帕子是你的责任人。这是大事,区委震怒,开不得玩笑,来不得意气。”
“哎,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们到了信访办没有,我马上带人过来。”林锋发了牢骚后,还是接受了现实。
侯沧海提醒道:“你带点风油精,到时别被刘帕子臭昏了。”
杨定和在旁边提醒道:“让林锋找冯诺,借点钱在身上。到了省城,该打点就要打点。”
到了区信访办,杨定和与满脸皱纹的老信访办曲主任握了手,道:“老曲,又给你添麻烦了。”
曲主任道:“杨书记,这些屁事,防不胜防,没有办法。过来喝口茶,等你们的人到了,我立刻安排蒋主任带队,到省里接人。关键是把人接回来以后,得动点脑筋稳住。”
“腿长在他的身上,真要走,谁防得住。老曲,信访制度真要调整了,否则我们基层干部不用做事,天天守着信访人。”杨定和坐在曲主任对面的大沙发上,继续发牢骚。
“牢骚太盛要防肠断啊。大家都有怨言,事情总得有人做。”曲主任看见跟在后面的侯沧海,道:“小侯也坐啊。”
侯沧海没有坐下,给两位领导各倒了一杯水,这才坐在一边。
杨定和确实口渴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道:“刘帕子到底是在哪里拦小车?在省委大院,还是其他地方。”
曲主任道:“不是在省委大院,是在省城工业园区。”
杨定和惊讶地道:“刘帕子是黑河社员,怎么知道老大行踪。”
曲主任道:“可能是凑巧吧。别看刘帕子这人精神有些毛病,实际上鬼精鬼精。据说,他看到有一条街道反复用洒水车冲洗,就凑上去向环卫工人打听那个领导要来。环卫工人得到消息比我们还快得多,又没有警惕性,这就给了刘帕子可趁之机。”
侯沧海在心里说了三个“我靠”。
这些年来,去省城接上访户都有固定套路,刘帕子又是闻名信访办和黑河镇的人物,杨定和和老信访办曲主任都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等到副镇长林锋来到以后,信访办蒋副主任带队,带着黑河镇四人就前往省城,去接那位臭气熏天的刘帕子。
接人容易,后续处理却极为麻烦。
侯沧海不等杨定和安排,主动将检讨书写好。从思想认识到具体布置,全面分析了出事的原因,并对后续工作提出了具体安排。
杨定和是一个实干派,对文字材料要求不高,一般情况下只要侯沧海拿出来的材料,大体上看一眼就通过。今天他对这份检讨书高度重视,字斟句酌,亲自修改。他前列腺有毛病,上卫生间的时间相对较多。修改这份检讨书时,他上了五次卫生间,也算是创下了近期频繁小便的记录。
杨定和原本以为将检讨书交给区委就算交差,没有料到对此事的处理比预估的还要严重:杨定和被诫勉谈话,还在全区科级干部大会上做检讨。
诫勉谈话虽然在半年后就取消,在诫勉期间除了评优和提升受影响外,其他并没有太大影响。可是,此事对杨定和心理影响极大。他在江阳区工作数十年,和主要领导的关系搞得非常好,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先进。唯独临近五十岁之时,遇上了一个八字不合的区委书记,李永强到任以后,杨定和还是积极主动汇报工作,还利用一些老关系试图搭上李永强的线,结果很意外,新来的区委书记似乎一来就很排斥杨定和,对其始终保持距离。
杨定和知道事情出在鲍大有身上。尽管知道,没奈河。
全区大会结束后,杨定和坐车回到黑河镇,没有到办公室,直接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手机响了好几次,没有接。
在党政办公室,副镇长林锋火冒三丈地道:“侯主任,你是办公室主任,都不知道杨书记到哪里去了?快给他打电话。”
侯沧海知道杨定和要在会上做了检讨,肯定心里不舒服,道:“我打了两个电话,杨书记没有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林锋是一张苦瓜脸,道:“区委要求对刘帕子实行日报告,一天一报。刘帕子脑袋已经坏掉了,这么多年了
第三十八章日报告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