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阴差阳错在大漠里头迷了路,我认不得回来的方向,差点就要一命呜呼了......”若狭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指扯弄着自己的裙摆,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这个发现教段君兰眼前一亮。
他自认是极为熟悉她的,她的心思她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眼下的她熟悉又陌生,却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来得及做么,若是我错过了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你想到了什么?”段君兰轻轻道,语气放得极为轻柔,带着几分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蛊惑味道。
周围的仆人们心中了然,对若狭的敌意也渐渐消散了去,再瞧一眼自家主子眼中的宠溺和欢喜,俱是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一个个往一旁退了出,不想打扰面前这对璧人。
若狭却还是极为不自在,眼睛虽然没有移开,但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追随者仆人们,手心更是将裙摆绞弄成了一团,宣泄着心中的紧张情绪。
但视线再次对上段君兰和小豆包的,心中又是一暖,紧张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竟然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但是我很后悔,后悔于自己的自大,后悔于自己的高傲。”
“我的人生一向顺风顺水,出生将门世家,周围的人都非常疼爱我,与一般人家的闺阁小姐相比,我要无拘无束得多。许多姑娘一辈子都走不出自家的院子,但我何其有幸,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广袤的大漠中驰骋沙场。放声大笑。纵然先皇总是为难我们傅家,但天高皇帝远,他也管不到太多,总的来说。我是非常幸运的人......”若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眼中光芒闪烁着,让人移不开眼。
段君兰斯文地掩唇一笑:“我很欣慰若狭终于正确地认识到了自己是姑娘家这个事实。”
她以前常年穿着一身男装,他为了哄骗她穿上女装,可算是呕心沥血。想尽办法。但即使她套上了女装,骨子里的豪迈和爽利总是会让人误以为她男扮女装......他并不是介意她对男装的偏爱,而是极为不喜旁人与她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模样,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嫉妒。
是的,非常嫉妒她和自己之外的人亲亲密密的模样。
“你......”她瞪他一眼,跺了跺脚,一时间没察觉段君兰说的是她失忆以前,连忙岔开话题,继续说道:“大约也正是因为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使得我的性子变得狂放不羁。甚至变得狂妄自大,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乃我何,没有我做不了的事情。但现在想想,其实离了父亲,离了漠北军,离开了青衣门,甚至摆脱傅家人的头衔的话,我什么都不是。”
不喜欢听她这般否定自己,段君兰出声道:“若狭,并非......”
却被若狭摆了摆手。打断道:“君兰,你听我说完罢。我说的这话并没有错,如果没有这些的背景话,我可能早就死了。可能在很久以前就死在了临昭。可能在一年前死在了平头山的河水中,亦有可能像这回在前几日死在了大漠里......甚至,就连我上次差点被小沐封为宣妃这一点,就足以成为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被沉塘淹死了,毕竟寻常人家的女子若是落得和我这般的境地,便只有这么一条出路罢。所以我何其有幸!”
段君兰心疼地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摩挲。
她的手冰冷的吓人,他将她的手完全包容在自己的掌心,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依靠。
小豆包似乎清楚了他家干爹在做什么,又似乎不知道,歪着脑袋瞅了半晌,小身子一扭,往前扑了过去,也将自己的手搁在了两人的手上。
手上传来两种温度,若狭心口一悸,几乎要落下泪来!
“但现实总归是让我明白我太自大了,眼睛看得太远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珍惜眼前。”若狭苦笑着,脸上有几分自责,顺着小豆包的肉手看向了小豆包的小脸,苦笑刹那间又变成了欣慰。她伸出指尖轻轻抚过小豆包的脸颊,轻声道:“长安,娘亲差点做了错事,能原谅娘亲么?”
“阿大......阿......阿娘......”小娃娃奶声奶气地说道,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变得支离破碎,教人听不真切,但带给若狭的却是一
039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