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拧起眉,撩起头发,扫了一眼只用扫把匆匆扫过一次的一楼。
……算了,她不讲究。
只要睡的地方足够干净就够了。
这么难搞的房子,真的还不如给她一个简简单单的茅草屋。
……再养上几头牛。
放牛的同时再带上几本书。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走到搁进屋就没再动过的那堆行李旁。
垂眸,一脚踢翻黑色的大行李箱,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蹲下次拉一声打开拉链。
行李箱里很整洁,要找的东西一目了然。
特意放在最外层,也最好拿。
银色的风铃,被白皙的手指勾出来的时候竖管相撞就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响。
余夏举着它迎着光眯起眼看了好一会儿。
看够了,起身,搬着椅子到门口,两脚踩上去,将风铃挂在了门中央的小铁钉上,挂的绳子绕了铁钉好几圈。
随后,椅面上留下两个显而易见的黑脚印。
把东西全都搬到二楼客厅,总算结束。
也没有心思去整理。
口袋里的手机嗤嗤地振动,没两下就陷入平静。余夏脚步一顿,掏出来摁亮屏幕。
一瞄,毫无营养的垃圾短信。
她凤眉一挑,耸耸肩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想了想,又走过去捡起手机,滑动解锁,找到浏览器,在手写半屏上一笔一划地输入“怡县第五中学”,点击百度搜索。
――创办于1938年,1980年被列为浙江省重点中学,1995年3月,被省教委命名为浙江省一级重点中学……
后面的一列荣誉她没再看,她摁了几下眉心,深以为然地觉得,有这么好的读书环境,就是她大放异彩的江湖。
……人之初性本善……
再容易不过的东西麽。
窗帘紧闭,二楼是一片昏暗。
一键锁屏,连打在脸上的光都没有了。
停下来不再忙碌后,就感觉身上汗津津黏嗒嗒的,相当难受不舒服。
余夏嫌恶地皱起鼻子,吁了一口气起身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将印着卡通人物的白色t恤给脱了,豆芽般还处在发育期的身材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啪――
打开浴室的照明灯。
由昏暗到明亮,瞳孔适应着缩了缩。
流苏台上方的一面墙镜反射着她的身子,肚子上的旧伤带着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都是殴打自残留下的痕迹。
&啧啧”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低眉轻骂,“真特么怂。”凉薄的没有感情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褪完一切,光溜溜地走过去打开花洒。
彻骨的冷水浇在身上,爽地说不出话来。似乎让她躁动不安的灵魂得到了暂时性的安抚。
………
冲个凉花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的,余夏便穿戴整齐地出现在楼下。只是头发没有擦干,披头散发又阴沉沉地像个含冤而死的女鬼。她带着个红色钱包,手里把玩着钥匙,钥匙扣套在她食指上,方便她旋转。
傍晚六点多,处在昼长夜短的月份,外面的天还是亮的,远方的半边天带着橘黄。
空气中少了让人烦躁的灼热。
当然,山野间,不可避免地蚊子也多。
这里像个世外桃源,群山环绕。
终于来得及欣赏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沿着蜿蜒的小路,余夏依旧面无表情。
路边的狗尾巴草刮着她细白细白的小腿。
听说,所谓的不会亏待……就是把她送到南方一个富到流油的村子。
体会这里的纯朴民风,好养养她的脾性。
她嗤笑着,有点不屑。
村口广场上,聚集着一群大妈。
广播里播着的是《小苹果》。
绕过广场,余夏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她路过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不像北方城里,这里没有玻璃门,也没有发廊的黑白相间的晃眼标志。有的只是木门上的用黑色油漆书
29.第二十九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