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门的帮助下,找了处塌了一半的草屋,清理干净后,黄灿灿的小麦就倒进了锅里,架起来烧饭。这里石磨不好找,只能煮麦粥了。
架火煮饭,有了几个婆娘的帮助,军士们很快就煮好了一锅麦粥,撒上些青盐,先给老人小孩吃;第二锅,是给妇孺吃的,在两个持枪的军士看管下,再有人想插队,也得看人家军士的脸色。
五十八口人,竟然煮了七大锅的麦粥,要不是怕这些人撑住了,恐怕还的煮上两锅才够。
随队来的药士,在尚武的陪伴下,给受伤的猎户检查伤口,分发李郎中熬制的冻疮药膏。
两位在山洞里病重的老人,还是没挺过被救走的前一刻,为了妥善安葬,左石不得不再停留一晚;还好,这次用雪地车拉来的粮食,足够这些人往返两趟的用度,他也不担心。
山洞里阴潮,在村子外的空地上,带来的十个单兵帐篷,被全部支了起来;老人小孩妇女,被安置了进去,被当做通气孔的瞭望口,也被军士给打开了,教会了她们开关的用法。
左石留下了三顶帐篷,虽然不够他们使用,但除了值哨的辛苦点,挤一晚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看着这些老弱在外面挨冻吧。
天黑了,吃饱喝足的猎户们,没机会在帐篷里过夜的,都去了山洞;左石带着三名军士,穿着两层丝绵大衣,开始在四周巡逻。
“保长,他们为何对咱们这么好,是不是有,”拥挤的帐篷里,坐靠在保长身边的一个老人,轻声说道。其实,左石这么做,不外的军令而已。
“企图?咱们鸡鸣村已经毁了,钱粮全无,他们能到得的,只有咱们的人了,”尚舍田微微皱起眉头,“只要能吃饱、穿暖,跟他们走又有何妨,留下了只有冻死,”
“小武也说了,咱们去石关屯那里挖石炭换粮食,能熬过冬天就好,”轻轻叹口气,尚舍田摸着有着鼓胀的肚子,这十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饱,以前也没有这般奢侈地吃过。
“是啊保长,你摸摸看,这帐篷虽然篷布干凉,却也能挡得寒冷,隔着布衣也安稳的很,”另一个靠在帐篷上的老人,诧异地小声说道,粗糙的手掌在地上摸索个不停。
“是啊,这料子从没见过,”四个老人,挤在帐篷里,低声地嘀咕着。
帐篷那半敞着的瞭望口外,沙沙的下雪声,依旧密集。
“彭、彭,”深夜,两声巨大的火铳声,惊动了沉睡的猎户们,值哨的军士,把一头流窜进村子的野狼,当场打倒在脚边,也吓得浑身冒汗。
要不是他腰里也挂着一把手铳,第二枪火铳幸运地打中了狼头,怕是狼爪已经扑到身上了。
拎着手铳的左石匆匆赶过来,看着雪地上的死狼,皱着眉头吩咐道,“让各帐篷关上小门,加设两个瞭望哨,咱们收拢了点篝火,”
枪声也把在山洞里休息的尚武他们惊动了,拎着弓箭、木棒赶下山,询问过后,赶忙和军士一起,劝着大家把小门关上了;闷一点还能忍受,要是让狼给拖走,那可冤死了。
年纪大点的猎户,举着火把巡视了一圈后,发现雪地上的足迹也就是一只狼的样子,遂返回山洞烤火去了。
在附近那间坍塌了一半的茅屋里,点起火堆,既能看护好掩体这边,也能躲避一下汹涌的大雪。
也不去山洞的尚武几个小子,和左石他们扒了狼皮,用积雪擦干净狼肉,捡拾了些柴禾,在火堆上烤起了肉来;用的青盐、花椒自然是左石贡献出来的。
边吃边聊,和年轻猎户们年纪相仿的左石,很快就和他们熟络起来,于是,石关屯军士们的日常生活,被一点一点地告知了这些猎户。尤其是尚武身上的黑衣服,摸起来暖和的不得了,自有猎户看得眼热不已。
而此时的尚武,已经成了一个可靠的证人了,恨不得把自己所见所闻,一股脑地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用扒出来的木柴烧过麦饭,不论大小老少,每人一大碗高的冒尖的蒸麦饭,两片酸菜,已经让所有的猎户动了心。
左石等猎户们吃饱了饭,这才带着军士们分批吃饭。收拾好单兵帐篷,装上雪地车,队伍就要出发了。
“这位旗官,老朽不知道该不该问,”犹豫不决的保长,见大伙都背着各自的被褥,
三十八章、雇佣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