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步游子山吩咐道。
“是!”
言罢,便是有黑甲卫士领命。
“你这娃娃,跟着去照看你爷爷吧,这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步游子山又是看向小男娃燕儿,微微叹了口气,也是一可怜娃子啊。
“姓崔的,你给我交代清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关泽也是恨恨不平,原本以为能帮助这老头一家团圆,现在看来倒是晚了一步。
“唉,此事,我崔元正领罪!”崔元正见状也是苦笑,自顾走到桌边,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我对不住那老人家啊。”
“你倒是不客气!自个喝上了。”
崔元正有话要说,众人都看得出来。
“我崔元正于大济六百一十二年起家,至今已经有近二十年了。”
自大济开国算作第一年,往后依次叠加,便是这大济子民的纪年法,今年便是大济六百三十一年。
“我崔元正一生,只为兴我崔家。我排除异己,一一扫清我崔家的敌人,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对不起谁。对付我崔家崛起路上的绊脚石,我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也从来没觉得我有什么过错。”
“可我现在,我觉得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崔元正自顾饮着,说话都是都是隐约有些癫狂。
“我错在不该私通城外的恶匪。”崔元正坦然承认了,看向步游子山,又道,“对不住你了步游兄,城外匪患如此难以解决,我崔家占了大半原因。”
“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为伍,我赚的盆满钵盈,我自己沾沾自喜。”
“我也问过自己良心,同这些匪人为伍,真的对吗?可我这等黑心之人,良心早早便让狗吃了,哪管什么对与错,有钱赚,让我崔家人活的快活,其他的又能算些什么?!即便那匪人残害忠良,祸乱百姓,我崔元正也从没在意过。”
崔元正端起一大碗酒,摇摇晃晃,大半都洒在衣襟之上。
“我错了,我彻彻底底的错了。今天败于公子剑下,便是上天给我的报应。”
“那方越惨状,是我亲眼所见。那提煌窟匪人毫无人性,视人命如同草芥。我恨!我恨我自己怎么能跟这样一群人为伍?!我深受触动,当即与那提煌窟一刀两断,从此再无半点关系。”
“但城外匪人,绝不止这提煌窟一支。今公子仁慈,剑下饶我一命,我亦感谢上天,指派公子来点醒我这恶人。”
“自此,我崔家,与城外所有匪人皆是再无半点关系!我崔元正,愿全力协助步游城主出城剿匪,造福这邯州百姓。”
“此皆乃我崔元正肺腑之言,若有半句假话,我自愿受五雷天谴之苦!”
崔元正仰头狂饮,直喝的披头散发,恍若疯子一般。
“出城剿匪?!”
步游子山心中一动,似是燃起了一缕火苗。
初到邯州,他也励精图治,剿匪平贼,可他渐渐发现,城外那匪人与这崔家,暗暗拧成一股绳,盘踞在这邯州城,根深蒂固。
那崔家也是软硬兼施,一边送礼,一边威胁。一剿不成,二剿不成,时间久了,步游子山也麻木了,剿不了就剿不了吧,自己还不是好好当自己的城主?
如今这崔元正一番话语,似乎是要痛改前非,也是激起了步游子山体内一腔热血。
“剿匪?!”
“看不出来呀崔家主,你还有这种觉悟?”
(本章完)
第18章 崔元正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