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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关押王文谦、殷鹏的监院,沈漾他们又走进隔壁的监院。
监院早已清空其他囚犯,目前就专门用来关押韩文焕、韩道铭、冯翊、陈景舟、云朴子及子陈元臣、陈继贤等人。
看着沈漾、杨致堂等人走进来,冯翊站在栅门之后,说道:“寿王爷当年以鳌山岛作为抵押,从叙州官钱局拆借钱粮一百二十万缗,约定每月支付息钱,违约鳌山岛则由棠邑自取。寿王爷拖欠半年息钱未付,棠邑水军这次进攻鳌山岛,也是照着约定取回息钱,寿王爷您现在做事可真是有些不地道啊?”
明明是梁军水师擅起兵衅,冯翊却口口声声说他违约在先,杨致堂太阳穴突突的跳,恨不得一脚将他这杂碎踹翻掉。
冯翊才不管杨致堂脸色有多难看,自顾自的说道:“不要说寿王爷您了,信王他拖欠官钱局息钱未给也有半年之久,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接下来我家君上派兵进入楚州讨债,寿王爷你们也要多担待啊!”
“你们真会对淮东用兵,而不是出兵侵夺襄北、攻占黄州?”杨致堂气急而笑,冷声问道。
“郑大人与我家君上一团和睦,我家君上没道理出兵去夺黄州的,”冯翊像拨浪鼓般连连摇头道,“寿王您老多虑了……”
杨致堂没有理会冯翊一脸无赖的样子,看向隔壁囚室席地而坐的韩文焕、韩道铭,冷声问道:“韩老大人,真想着以颈上头颅,成全韩谦不忠不孝之名吗?”
“老夫今年都八十有六了,道铭也六十好几了,难不成连生死也看不破?”韩文焕在韩道铭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囚房的栅门前,说道,“既然你们都看破谦儿的部署,老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些年来,不管谦儿他是不是喜欢剑走偏锋,他有亏欠过你们半点?你们一个个都可以拍着胸脯说,对大楚大公无私,对大楚作出的牺牲及贡献及得上谦儿?你们真要愿意看到真正的奸佞得逞,坐失渔翁之利,老夫可以将颈上头颅借你们一用……”
“韩谦需要怎样的和议条件?”郑畅沉声问道。
“郑大人……”见郑畅竟然这时候就沉不住气示弱,杨致堂又惊又怒的拖长声音喊道。
“韩谦禅继大梁国主之位,非为叛国投敌,而是不得不站出来力挽狂澜,抵挡胡虏——而韩谦禅继之后便遣使献表称臣,对大楚犹是忠心耿耿,我等拖延不应,才致有鳌山岛之祸,罪责不能算到韩谦的头上。”郑畅镇定的沉声说道。
刚才郑畅主动跟王文谦说了那么多话,张宪、薛若谷就意识到郑家的态度可能有变,但没有想到郑畅这时候就如此干脆利落的倒戈。
周启年也是痛苦的拍了拍额头。
郑畅这句话真明白不过,倘若梁楚最终全面决裂,为保黄州根基不失,郑氏即便不会直接投向梁军,也会选择中立——很显然郑榆、郑畅已经从棠邑水军突袭鳌山岛之事上,看到九月之前谈不成和议韩谦出兵夺荆襄的决心。
“韩谦到底给了你郑家什么好处?”杨致堂怒气冲冲质问道。
“寿王爷,族兄与郑畅,对大楚忠心耿耿,矢志不改,岂会为韩谦所许区区好处异动?然而,梁楚相争,致渔翁得利,更非族兄与郑畅所愿,”郑畅淡然行了一礼,说道,“族兄与郑畅的心志,沈相与杨侯爷最为清楚……”
沈漾、杨恩都长叹一口气,事实上三月份时,郑榆、郑畅虽然没有公开表态,但私下交流意见时,他们都是赞同当时直接对淮西出兵的。
此时右龙雀军得不了祛瘴酒的供应,在西江疫病滋生不说,梁楚真要撕破脸,注定郑氏的根基之地黄州将第一个被卷入战火之中,也就由不得郑氏就转变风向了。
然而恰恰三月份时,是杨致堂最为坚决反对直接对淮西出兵,执意欲观河洛的战事发展再作决定。
原因也很简单,三四月份要对淮西直接出兵,右龙武军注定要第一批杀入淮西,杨致堂舍不得拿这些年积攒的心血,去跟棠邑精锐拼消耗。
各家各算计,以致今日之局面,郑氏先变成墙头草,奈其何哉?
杨致堂心口窝着气,怎么都泄不掉,怒气冲冲的说道:“郑氏真要助纣为虐,我杨致堂或许阻挡不了,我这就去见两宫太
第七百二十五章 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