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身体一个哆嗦,武该不会指的事与李裹儿之间的那传言吧。
稍加判断,亦觉不可能,毕竟涉及皇家的脸面,女帝怎么都不可能将那等事拿到政殿上,当着诸大臣的面来说。
心思转动得很快,元郎君脸上尽量不动声色,低眉顺眼地问:“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江州之事,还要朕给你提个醒吗?”见状,武厉声道。
“啊?”元郎君这下是真懵逼了,他当真不明白,江州能有什么事同他扯得上干系。不过,元徽的脑子转得很快,狄仁杰可还在江州休养,莫非是那老狐狸在那里搞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到他了。
以一对无辜的眼神,看了眼女帝。见其状,武也不禁有些纳罕,微侧过身,抬指朝武三思示意了下:“梁王,给他讲一讲。”
“是!”恭敬地一礼,武三思嘴角翘了翘,斜视元郎君一眼,目光中透着些阴险。
事情与元郎君猜测的,差不了多少。狄胖胖与李元芳一行在江州休养,不过这胖老头,到哪里都不安分。半年的时间,将地方上的情况摸了个透。就像老剧本一样,前不久,将为恶一方“平南侯”薛青鳞给除掉了。
个中细节,不必叙说,与老剧本不同的是,元郎君在江州可还有上百户皇帝赏的食邑。而被派在那儿的管事,竟然与薛青鳞勾搭在一起,借着他“浔国公”的旗号,为非作歹,横行不法,草菅人命,侵占民田......然后一道,被狄仁杰拿下,伏法!
听完这等事,元徽心里是怒生杀意,他还从来没预料过会有这样的事情。也不辩解,元郎君很是干脆地请罪:“臣御下不严,识人不明,而致小人猖獗,祸害百姓。请陛下责处,臣绝无怨言。”
“呵,众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啊?”女帝这下却恢复了点笑容,问道。
底下众臣,多不言语。似苏味道这样的人绝不会发表意见,聪明的人又能感到皇帝态度间的暧昧,若真要重处,何需等到现在?似这等事情,于权贵之间,不过常事罢了,可大可小,如何区别,全在君上一念之间。
“陛下,元徽虽为皇亲,但纵容家奴,欺善扬恶,丧我民心,已至朝廷蒙羞。若不严惩,只恐民心不服啊!”见其他人不说话,武三思却忍不了,直接撸起袖子亲自上。这些年,他梁王在元郎君这儿吃的瘪,可不是一次两次了,直接撕破脸皮,毫无顾忌。
目光冷冽地瞥了武三思一眼,皇帝不置可否,此人真是年纪越大,越不体圣心。武略作沉吟方道:“食邑全部收回,这些年所有产出,翻倍赔偿与当地百姓。另,罚俸一年!”
看得出来,皇帝这般决定,显然又是轻拿轻放了。不过,元郎君这一次,却是直接将脸丢到宣政殿上了。
老实地谢恩,元徽无半点怨言。不过阴狠心态,却开始蔓延开来。手下一条狗,在外边打着他的旗号,逍遥自在,胡作非为,事发后让他来背锅买单,元郎君心里哪里能平衡得下来。这事,没完,垂头间,元郎君眼神中透着点“煞气”。
“论赞婆之事,诸公是什么意见?吐蕃使者还在来京路上”小惩元徽一番,女帝才不慌不忙地议起正事。
提及此,殿中气氛又恢复了肃慎。还是由武三思开口:“陛下,论赞婆如今毕竟是吐蕃国的叛臣,处置若有不当,很可能便引起两国间的战争,不可不慎重!”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实在捉摸不透女帝的心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武三思只能硬着头皮说:“以臣愚见,莫若将噶尔氏余孽尽数擒下,交与吐蕃人,以免引起两国矛盾。”
朝廷若分鹰派、鸽派,武三思明显是属“鸽”了,主怂。对他的意见,女帝显然不满,她的大周堂堂天朝,泱泱大国,岂能如此慑于蛮夷之国。
对其意见不做评价,武看向姚元崇:“夏官主兵,你是什么想法?”
“吐蕃经此一变,内乱方休,岂敢轻启战端。相比于吐蕃,朝廷更需防备突厥,默啜立其子曰拓西可汗,部民西迁,野心之彰,昭然若揭。”姚元崇显然已腹稿,不假思索,将事情引到突厥那边:“朝廷,当善防之。”
对姚元崇之言,武点头表示了下,又问凤阁侍郎魏元忠:“元忠你素以智计,有何想法?”
第486章 当委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