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嗅了嗅,是白兰地,是她给宇文调的那瓶白兰地。
她抬眸,看着唐女士:“你撒谎。”
唐女士目光凛了:“姜小姐,这是宇文家的家事。”
姜九笙走近,她个子高,稍稍俯视这个满脸病容却依旧强势的女人,语气平静,唯独眸光一寸一寸冷下去:“不,这是犯罪。”
她直接往楼上走。
唐女士伸手拦住,声调骤然高了,郑重又警告的口吻:“你要私闯民宅?”
“你敢报警吗?”姜九笙一把推开了唐女士的手,上了楼梯,“宇文。”
“宇文。”
“宇文。”
别墅很大,她放声喊,一间一间找过去。
唐女士抱着手,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哦,她想起来了,姜九笙……这个名字,她的儿子不清醒的时候,喊过很多遍。
“宇文!”
楼上的门全是锁的,任姜九笙怎么喊,也没有答复,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人不在这,或者,人不清醒。
她不敢耽搁时间,压着声音和怒火:“哪一间房?”
刘妈不作声。
姜九笙走近一步,提了提嗓音:“我问你哪一间?”
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刘妈迟疑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指了一扇门。
姜九笙走过去,抬起脚就踹。
门被反锁着,金属的门,厚重又坚固,她怎么踹怎么撞都纹丝不动,眼睛都红了,身体被弹出去,痛得有些发麻。
“他最好没事。”
一双桃花眼冷得彻骨,姜九笙瞥了唐女士一眼,跑下楼,去拿了一把菜刀上来。
“你干什么?”唐女士满眼防备地盯着姜九笙。
她一言不发,对着把门把就砍。
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有火花溅在手上,微微灼烫,姜九笙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了了。
唐女士像个局外人,抱着手依在门边,嘴上有笑,得逞又疯狂,幽幽地说了句:“四十分钟了,什么都晚了。”
姜九笙募地抬了眼:“你再说一句,我就砍你。”
她眼里,全是戾气,有很强的攻击性,唐女士被吓得一愣,闭了嘴。
“咣!”
“咣!”
“咣!”
一下一下,姜九笙发了狠地剁着门把。
“咣当——”
门锁断了,她用力踹了一脚,门开了,扑面而来的全是血气。
屋里昏昏暗暗,灯光是暖色的,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血,宇文冲锋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全是猩红刺目的颜色。
他旁边,徐蓁蓁浑身赤裸,正拉着他血淋淋的手。
姜九笙走过去,看了看宇文冲锋,翻滚的火气压不住,一脚踹在了徐蓁蓁胸口上:“你他妈给我滚!”
徐蓁蓁叫了一声,赤身裸体地坐在玻璃碎片上,疼得脸色狰狞。
姜九笙顾不上她,走过去,蹲下,轻轻推了推地上的宇文冲锋。
“宇文。”
他衣服完好,只是整个衬衫都被血染红了,袖子挽着,手臂上全是伤口。
姜九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他总是风光霁月,总是玩世不恭,总是谈笑风生,没有这样狼狈脆弱过。
她却突然觉得,好像这才是他。
不敢用力,她扶他起来:“宇文。”
“宇文。”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才睁开了眼,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全是猩红的血丝,微微涣散,然后缓缓聚拢,再倒映出她的影子来。
“笙笙。”他声音低哑,带着簌簌的沙,没有力气。
姜九笙眼眶微红,应了:“嗯,是我,是我来了。”
是她。
这幅容貌,这双眼,还有声音,他都认得,死都不会认错的,是她来了,她终于来了,来救他了。
“笙笙,”
“嗯?”
他脸上沾到了血,抬起手,手臂上全是玻璃划痕,有点发抖:“你别看。”血淋淋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他说,“很丑。”
现在的他,一定满脸情欲
267:宇文得救,徐蓁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