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儿子,都已经长这么高了,她居然不知道……
少年低着头,能看见温书华发间的白头发,他又喊了一声:“妈妈,”停了很久,他问,“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然后,他抽回了手,转身走了。
温书华站起来,追着他喊:“锦禹,锦禹!”
她还是没有追出去。
姜锦禹在甜品店门口站了很久,太阳还大,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回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走到了路边,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姜九笙的电话。
她低声喊了一句:“姐。”
姜九笙着急问他:“锦禹,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毕竟,他身上还流着温家人的血,而温书华,是他的亲生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红灯,他停在路边,蹲下了,眼睛有点红:“姐,我不去作证真的可以吗?”
他犹豫了,看见温书华哭的时候,他就犹豫了,可能因为一直病着,八年里好多事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可温书华待他好的时候,他都记得。
她总给他买甜点,因为他要吃很多很苦的药,所以爱吃甜。
他每年生日的时候,她都会送给他一台电脑,因为他喜欢。
温诗好骂他的时候,她会帮着他骂回去,还会打她。
她不论去哪,都会拉着他,因为他是病人,会走丢。
或许是亏欠,所以尽力弥补,可到底她是疼过他的。
姜九笙说:“当然可以。”她说,“锦禹,她们是你的至亲。”
是啊,是至亲。
他蹲在路边上,回头,看着不远处,甜品店的玻璃窗前,她的母亲坐在那里,失魂落魄。
坐了很久,温书华的手机响了。
“夫人。”男人的声音,说,“人已经过来了。”
温书华几乎立刻抬头望向玻璃窗外,少年站在红绿灯路口,高高瘦瘦的少年,背脊挺直,总是低着头,总是把手放在前面,本能地护着自己,因为没有安全感。
男人问:“要动手吗?”
温书华大喊:“等等!”
然后等了很久。
玻璃窗外,路口的绿灯亮了,少年迈出了脚,走在空无一人的人行横道上。
温书华哽咽着说:“不要伤他,不要伤我的孩子,”她咬着唇,眼泪不止,“只要……只要让他不能、不能出庭作证。”
“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温书华看向窗外,捂着嘴,浑身发抖。
马路上,疾速飞驰的汽车,朝少年开来。
她募地站起来,哭着喊出了声:“锦禹!”
“锦禹!”
姜锦禹抬头,看见汽车飞快地撞过来,他几乎愣住。
时瑾猛地扑过去,两个人一同摔倒,汽车几乎擦着他们脚边而过,锦禹手里的手机被碾得四分五裂。
他怔忡了许久,扭头朝甜品店的玻璃窗看去,看到了他的母亲,正站在那里,看着他,潸然泪下。
她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到底做了什么……
“锦禹。”
“锦禹。”
时瑾喊了两声,姜锦禹才愣愣地回头。
他问他:“有没有事?”
他低头,看着那个被碾得粉碎的手机,神不守舍。
时瑾走到他面前:“站不站得起来?”
少年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后的人,然后蹲下去,捂住脸,哭了。
他自闭症之后,就再也没哭过了。
时瑾蹲在他面前,说:“别哭,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讨回来。”说完,他起身朝甜品店走,整个人杀气腾腾。
姜锦禹突然站起来,拉住了他:“不要去。”
他咬着牙,脸上全是眼泪:“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我把命还给她了。”他回头,玻璃窗里的妇人坐在地上,在痛哭流涕。他转过头,不再看一眼,说,“以后,我没有母亲了。”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了身,一低头,眼泪就往下砸,怎么忍都忍不住。
“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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