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大道统,从江湖说到庙堂,从庙堂说进江湖,真个一天下风流事尽在杯酒中。
翌日日上三竿三人才悠悠转醒,醒时小镇几乎已经人去楼空,想来倒也正常,恶蛟已除,留在此地再无任何意义,原峨眉弟子下榻的驿站已经空落下来,唯有留下的一些棉被之物还在。
张明月寻到了一日前名为明月的姑娘送与他的一床棉被,尚有余温。
“峨眉同样往南边走,若是放不下大可策马扬鞭赶上去,他峨眉虽然门禁森严,但总归也是红尘中人,想来也不会连见一面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独臂小老头儿一眼便看出了张明月的心思。
“无妨,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人家姑娘愿意叫我这流落江湖的人儿一声公子已是莫大的恩情,我又如何能多做他想?虽是同往南行,我们且暂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张明月收好了棉被,司马云买到了三匹快马,趁着日落黄昏,白马出小镇,直往南而行。
出了小镇便是一片坦荡,正是春色大好之时,处处百花争艳?
司马云素来便是以风流不羁的面目示人,却不知为何这一日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张明月虽不说但却知道这三年里司马云带他踏遍了大半个江湖,看到了世间的花开花落,却不知为何从未带他去过南边。
三匹白马并驾齐驱,张明月在当中,司马云在其右手。
司马云道。
“我知你想问我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忧郁,这三年来我不问你过去,因为我知道你连你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不问我过去,因为你对我的过去并不是多有兴趣,今日老前辈在此,我便当做自言自语说一说我的故事,我从南边来,那里是一处没有纷争的地方,人们安居乐业,百姓衣食无忧,后来战乱发生,铁骑如洪流一般冲散了我的家园,乱世难存,我便做起了这杀人的买卖,如今你小子要往南边走,我也正好想回故乡去看一看,如今踏上这条路,不免有些触景伤情了起来。”
司马云长叹一口气,眼中落寞黯然怅惘皆有。
都说人在黄昏时分是最感性的,古人诚不欺我。
张明月相对无言,倒是独臂小老头儿放声大笑道。
“故事故事,那便是已故之事,既事已故之时,那就再也没有讨论的必要,白日放歌,江湖几何?若当真要在悲风伤月中过一辈子,那这江湖又有什么好踏足的?你们说是也不是,哈哈。”
独臂小老头儿右臂猛抽白马,如利剑出玄一般激射而出,转眼甩出二人老远。
“亏得你自称为老江湖,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看得不如老爷子透彻。”
张明月好不容易逮着一次让司马云吃瘪的机会,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令人意外的是司马云并未如同以往一般与他据理力争一番,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你小子当真以为这老前辈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爷子?”
司马云笑问。
“没这么以为,毕竟老爷子可是能让玉清山的神仙道长都为之惊叹的人物,想来肯定是有些来头,只是这来头到底有多大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大,毕竟若真是达到了传说中的那种层次,又怎会被你区区一点黄酒就给唆使动了,一分钱一分货,这道理是你教我的,你说是不是?”
张明月笑着反问。
“看起来这三年里我教你的东西总算是没白教。”
司马云欣慰道,但随即又用弱不可察的声音轻声呢喃。
“可你除了一分钱一分货之外,可曾听说些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
三匹快马直至天将近黑时才寻到一处破庙才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暂住一宿了,只是此地离雁鸣山并不多远,雁鸣山出了恶蛟,说不定这里夜晚也会有什么妖物出没,还需当心一点好。”
司马云沉声道。
这天下除了江湖之外也少不了许多妖邪之物,妖物分为两种,一种是江湖术士所操纵出来危害人间,还有一种便是如雁鸣山恶蛟一般自行修行得道的,张明月曾经就见到过,只是妖物虽有,但毕竟少有如同那恶蛟一般神通广大的。尤其是在这人迹罕至之荒山野岭最为容易遇见
第十二章 老人聚水成剑 太子白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