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猛砸了一样。过去的一个多月,张琴跟他之间的点点滴滴犹如电影回放般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张琴深夜跑到他宿舍楼下,送他的那盒“海王金樽”。
他和张琴深夜爬山,夜游校园,拉着对方那只至今让他回味无穷的温软小手,在校园后山的山间小径上一步一趋。
在半山腰的八角亭内,他和张琴登高远望,面对山下璀璨的万家灯火,犹如两个相交已久的知心好友,深入的摆谈。那是他第一次跟一个年轻漂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好闻幽香的女生促膝相谈,其中的美妙和心动,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之后,张琴为了生活和工作,远走三百多公里外的云阳。两人开始煲短信粥,从最开始的普通好友,到无话不谈的深度好友,到最后除了最后一层膜没捅破,其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统统说了个干净的,心心相印,无比默契的“精神情侣”。张琴告诉他,他跟她发的每一条短信,都被她用一个带锁的笔记本工工整整的抄录了下来,因为她怕万一自己的手机掉了,或者不小心删除了,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回顾两人之间谈过的话了。当时他还讥笑对方,说自己又不是主席,她也不是红小兵,她记自己的“语录”干嘛?万一搞得他哪天内心膨胀,想解放全世界,水深火热的亚非拉人民大概就要“反侵略”了。
再后来,得知他军训辛苦,张琴不惜破费数百元,给他邮寄了一大箱,半年都不一定吃得完奶粉和蜂蜜。
……
林林总总,无数记忆,在他的脑海内疯狂的闪现,犹如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感觉自己一无是处,无地自容,这么好的女孩儿,他竟然把对方气哭,让对方伤心难过,简直不是人!
一时间,王起是又痛又悔,也来不及去考虑什么后果了,立刻拿起电话,给张琴拨打了过去。
扑到在被子上伤伤心心,放声大哭的张琴突然感觉寝室内多了个声音,似乎有什么在震动。她停止哭泣,侧耳一听,便发现是被他仍在枕头上的电话在响。
张琴拿起一看,却见电话是王起打过来的。
这次,伤心欲绝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看见那个名字后的激动和期待。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哽咽着说:
“王起,你……你还有……还有什么事么?”
王起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女孩的哽咽,一字一顿的说话,犹如凿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凿在他心上,让他心如刀绞,几乎难以呼吸。
但王起还是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的冲张琴道:
“琴琴,你干嘛挂我的电话嘛?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把电话挂了,还哭鼻子,真是没羞——你等我把话说完了再哭鼻子好不好?”
“你……你想说什么?”张琴停止了哭泣,愣愣的道。
“我想说的是,苏学姐,我早就追过她了。但学姐对我没意思,没那种男女之情,一直把我当学弟看。她还一直给我介绍女朋友,像她的同学刘敏,还有她们系另外一个姓周的女生。但是我都没看上眼——还没琴琴你一半漂亮,我怎么看得上眼嘛?”
“那……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都不怎么理睬人家啊?人家刚才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也感觉你有些不耐烦?”张琴无比心酸而又凄苦的叫道。
“唉——”王起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这几天气闷嘛!”
“那为什么气闷啊?”
“以前还有个幻想,当苏学姐和柳青分手的时候,还以为幻想有可能成真,结果却证明,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在于它是胡思乱想的产物,没办法成真,永远只是一种奢望,永远都无法触及,你说,我能不气闷嘛!”
张琴再一次捂住了嘴,眼泪同样止不住的朝下流,但这一次流下来的,却是喜悦的泪水。她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用手背胡乱抹了几下已经成了花猫一样的小脸,边哭边笑,最后破涕为笑的道:
“呜呜……王起!你好讨厌!你就是这个星球上最讨厌的人!呜呜……我以后再也不理你这个大坏蛋了……”张琴时哭时笑的数落了好一阵她嘴里的“大坏蛋”,最后,才变得无比温柔,带着祈求的冲王起哀求道:
“王起,以后别不理人家
211,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