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围坐在这盏灯跟前,好像是围着最后一点温暖。“哗啦啦”铁链子响动门锁被打开,她警惕的向后退,退到无路可退。
满山红红着双眼站在她对面,她太紧张以至于备好的小木棒竟忘了拿过来。
他一步步靠近她,忽然伸出手去扯她的裙底。她狠狠抓住他的手死死咬了下去,世界好像静止下来,他没有喊疼也没有反击她,他把这只手丢给她咬,她实在太害怕不知使出了什么洪荒之力,他的手顺着牙印儿慢慢渗出血来,她愣愣的抛开那只手,“我……你,你……”
满山红道:“这样解恨吗?如果不行,还可以用刀子。”他掏出一把匕首塞给她。
她抖动的举起匕首对准他,“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来,刺这!”他指指自己的胸膛。
她忽然把匕首一扔哭起来,“你算准我不敢动手是不是?”
“我就这么令你厌恶?”
“你是用不义手段掠我来的,我当然厌恶你!”
他倏然把她按倒在炕上,狠狠亲吻住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手上沾满她的泪水,不知为何他心底生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使他下不去手,他极力克制自己停下来,提起裤子走出去。她埋在被子里哭得死去活来,她到底还有没有明天?
是怎么睡过去的?又是怎么醒过来?她浑浑噩噩,挨到第几日了?她已经绝食好几天。每一餐都很丰盛,可她始终吃不下。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这一回她真的要死去。透过小窗子射进来刺眼的阳光,原来今日是个好天气,门“吱嘎”被打开,她想他们都懒得再上锁,她现在起都起不来。满山红坐在炕沿儿边上看着她,他不会说一句柔软的话,只有长久的沉默。
门外悠悠的飘进来一股烤红薯的味道,愈来愈近愈来愈浓,她从没像此刻对食物充满渴望,原始的求生。她微弱的抬起眼皮,烤红薯已端进来近在咫尺,满山红拿起一个在手中扒着皮,扒了一半送到她嘴边,“吃吧。”她没有犹豫一口咬下去,像是背弃了自己的内心准则,她到底妥协了。
红薯救了她的命,她又活了回来。从前她以为自己很懂棠柠,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棠柠遭遇过什么。
“你吃饱了攒足力气,我放你走。”他冷冷的说。
“真的吗?”她真的盼来了希望,几乎喜极而泣。
他为她备好干粮细软,“走吧。”
离开的有点太顺利,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信半疑的挪开步子,一步一回头望着满山红。
“你舍不得我也可以留下来。”
她听闻此,不再回头,匆匆跑下山去,她得救了。
“大当家的,咋还放她走了呢?”
“这小娘们儿挺好看的,扣下当平头子多好。”
应天梁、扶保柱(站岗、保镖)人手一只望远镜,边望向余姚下山的方向,边对满山红发出惋惜。
“哼,她能钻出那片林子吗?”满山红漫不经心的问。
二人顿时大笑起来,“哎哟,懂了,懂了!我这就派兄弟们去盯梢。”
山下是茂密的森林,纵横交错的溪水岔道,还有数不尽的小型沼泽,误入此地的人们往往容易迷路,只有像满山红他们这种深居在此多年的绺子,才会对林子走向了如指掌。
天色又已白黑交替,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绕了多少圈,但始终没逃出这片深林。余姚靠在一块大石头歇脚,她才回味过来满山红为什么回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他料定她绕不出这片林子。黑暗来袭,四周传来一阵阵狼叫声,难道逃过了满山红的魔爪,要死在饿狼嘴里?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她现在已浑身泥土,连着多日未洗脸换衣,她能清晰的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饿狼不会喜欢吃我这个味道,她努力使自己平静。
那几双发光的眼睛已经注视她很久,它们在找准时机,好一起群起围攻。
她看起来“秀色可餐”,无论对狼还是对满山红。
她抬起头发现不远处有火把在飘动,她有救了,她奔向火把,口中喊道:“救命!救命啊!”
满山红带着手下,定在原地,瞧着她奔跑过来。其中一人子弹进了枪膛,对准她扣动扳机,子弹再一次从她身边划过,一只饿狼倒在她的身后,她惊魂
第三十三回:她被绺子劫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