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十分严峻。
腊月二十三当日一清早,叶裔勋便动身前往火车站。他非常担心接不到人,因为他与这位老家来的人未曾谋过面。他在出站口候着来往的人群,瞧见一个类似容貌的人,就要走上前去多问几句。
但是他从早晨等到晚上,却依旧没有等到来人,他反复核对车次和日期,均准确无误,可那来人怎么连个影儿也没有见到?他忐忑不安起来,没有等到老家来人恐要误了大事。叶裔勋思来想去,决定明日一早要再来一趟火车站等等看。
他郁郁寡欢的回到家中,汽车刚刚驶进院落中,秋溶便一路小跑赶了出来。
她紧张兮兮地候着老爷下了车,“老爷!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叶裔勋皱眉道:“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可是经年他又在学校里闯了祸?”
秋溶连忙摆手,“可不是我们经年!老爷……”她压低了声音,“单家舅老爷找上门来啦!”
叶裔勋大惊失色,“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我在火车站等他了一整天!”
“是凤杰姑爷给他的地址和盘缠,舅老爷说他不认得你,在火车站寻了一圈不耐烦,就自己走了出来。他直接叫了黄包车,也不知怎么七拐八拐的就找对了地方。”
“你可曾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急迫的问道。
“我哪里敢多嘴呀!老爷,您之前也没跟我们交代过单家舅老爷要来,再说多年前我就听夫人叨念过,她兄长不是已经死在欧洲了吗?可这人是带着凤杰姑爷的信而来,我也不敢不给他开门。”
秋溶又压低了声音,小声数落道:“咱们这位单家舅老爷进了门就嚷嚷着要见夫人,我只好敷衍他说,夫人白日去上班不待在家中。他听闻当时就掉了脸子,抱怨大户人家怎么还兴让夫人外出上工!我给他拾掇了间屋子出来,让他先睡了一下午的觉,他刚睡醒又吵吵饿得很,我就让阿纤给他弄了点吃的,他正在屋里头吃饭呢!”
叶裔勋倒吸了口凉气,秋溶怎么把单余桥形容的如此不堪?不管单余桥是个什么样子,他都得去坦然面对。
他嘱咐道:“你让经年他们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我自去和单余桥料理明白。”
秋溶眼神飘忽不定,“老爷,这位单家舅老爷可不像夫人那般通情达理呀!”
叶裔勋揉了揉太阳穴,一鼓作气地走进屋子里去。
他刚一踏进屋子里,就看到餐桌旁坐着一个十分粗鄙的男子,他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地在餐桌上乱抓乱放,口中不停地发出吧唧嘴的声响。叶裔勋再仔细一瞧,他已抱住大菜盆狼吞虎咽地往嘴里狂塞。
这个人就是消失多年的单余桥?这个人当真和单余姚是一奶同胞?他暗生起担忧。
“单余桥?”他冷峻地问道。
单余桥抱着个大菜盆转过身来,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你就是我的妹夫呀?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呢!看你这样子倒还说得过去,来来来,快坐下!”
叶裔勋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吃完了我们再言语,我在客室里等你。”
他转身去往客室里,胡乱地把烟斗塞到口中。却左右找不到火柴,他上来脾气,直把烟斗磕在了茶几上。
那单余桥顿时没了声音,只回过头去继续吧唧吧唧地吃饭。叶裔勋以为他瞧出自己脸色不悦多有收敛,又想他到底是余姚的兄长,许是在国外吃了太多苦头才这般狼狈不堪,心里又生出许多同情来。
少倾,单余桥吃过饭走进客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妹妹呢?我妹妹咋还没有回来?”
叶裔勋正眼瞧了瞧他,他的眉眼当真与余姚有些相似,但也看得出他过活得有多么蹉跎。
“余姚她不住在这里,你若休息好了,我便带你过去。”叶裔勋平静道。
“你说啥?我妹妹她不住在这里?我听栾强那王八犊子说你可是把我妹妹扶了正的!”单余桥一脸怨气。
叶裔勋没有理会他,拿起电话机打到单余姚那里。
“余姚……我是叶裔勋。”
单余姚接过电话,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嗯……”
“我现在去你那里方便吗?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好。”她哆哆嗦嗦地
第一百零九回:归去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