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仰头,把最后的眼药水挤光,努力眨眼,一层层血丝在灯光的映照之下越显晶莹。
如今整个会场之内,已经被数不清的文件快要彻底淹没。内外的奔走中,还有更多的文件和方案不断的出入。
而在场所有的人,只能在数之不尽的计划和考量之间奋力的挣扎,彼此角力,疲于奔命的从一团乱麻里找出那个能让所有人妥协的线头,或者干脆揉成更乱的一团,丢到一边不管。
日子难过,还是得过。越过越难过。
得益于槐诗这个狗队友开局就给过来的压力,大家已经习惯了。
可羽蛇还是没动,旁边等待回音的金融编制局皱起眉头:「还愣着干嘛?你们美洲自己的提案,不管了?」
「不是,是那里。」
羽蛇抬起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指向了天穹:「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也一....」
透特神的大祭司不耐烦的抬起头,然后陷入呆滞,「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在天地之间,悠久高远的鸣动回荡,宛若鲸歌。源自天国的律动源源不断的,扩散向四面八方。
而一直以来缠绕在天国之上的恐怖力量,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散!就像是飞转的引擎渐渐的停滞。
直到几分钟之后,整个现境都再感受不到那如芒在背的气息,只剩下余音自天穹之上鸣动。
在天穹和海洋之间,天国陷入了沉寂。
只有一道光芒自无穷事象之中落下,降在平滑如镜的海面之上,显现出那个令所有人都'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身影。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没错,如果你把一个人整整扎了三天小人,也很难在梦里忘怀那张人嫌狗憎的脸。
只不过,那张脸却和预想之中的意气风发或者阴沉冷酷不同。反而看上去隐约有些疲惫,带着某种许久未曾能够见到阳光的苍白和虚弱。
就连标志性的微笑都变得勉强起来。
此刻看到他的出现,明明如释重负的应该是其他人才对,可在场的人却莫名感觉,他怎么好像比自己还开心?
「哎呀,大家好啊!」
槐诗看了一眼四周显现的人影,礼貌颔首:「都在呐。」岂止都在。
天敌提尔、天敌湿婆、天敌亚努斯,外加二十多个受加冕者....再努努力,都够再去打一轮吹笛人了。
「小子诶,你这一次事儿可大发啦!」
在最前面,抽着雪茄的提尔捏着自己的络腮胡,端详着他的样子,忽然咧嘴,指了指自己身后诸多身影,问道:「知道这么一帮人是来干什么的吗?」
「我懂,我懂。」
槐诗环顾四周,甚至不用眼睛去看,早在天国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整个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上所隐藏的恐怖力量,乃至那无需言说的警惕和戒备。
实话说,统辖局没有在槐诗刚露头的时候拿着才修好百分之二十的彩虹桥对着来上几炮,就已经是法外容情,法内放海了。
这要是他,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搞自己的心脏和血压,不给对方挂上个反现境罪和反人类罪都不可能。
哪里还有心思来先礼后兵?
槐诗抬起双手,从善如流,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要不要我双手抱头,找个角落蹲一下?」
「抱头?」提尔都被逗笑了,「抱头有用么?」
别说抱头,如今的槐诗就算整个都给关在存续院里,但凡太阳还挂在现境的头顶,他想要谁死谁就得立马死。
根本拦不住,关不了。
此时此刻,整个现境的观测都已经降临在这一片海域之上,谨慎而警惕的观察着槐诗的模样和变化。
未经允许启动天国,未经审批触动三大封锁,未经授权启动如此庞大的威权遗物,以及擅自将整个现境都笼罩在阴影里.....
毋庸置疑的说,这短短的三天,是整个现境最接近毁灭的时候,甚至就连诸界之战和吹笛人入侵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逼近灭亡。
大家实在是开了大眼儿了。
或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方法(感谢ZPB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