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十二年后之期,亦复甚远。
该夷不当于此时,妄行渎请,若英咭唎和约条款内,并无此文,既称万年和约。便当永远信守。即谓我朝有恩施各国。准英人一体均沾之语。咪、佛二国,已不能于未经届期之先。豫议更张。英夷又何从为此效尤之举,崇纶、文谦等正可据理回覆,以塞该夷之口……”
“曹大人妙笔生花,真是笔下有乾坤啊!”
“志行老弟,庆贤兄,恩俊老弟,曹某之所以念这两道谕旨,可不是跟三位炫耀曹某的文章写得有多好,是想告诉三位对赖在大沽口不走的西夷朝廷总算有了个方略,而朝廷之所以能拿出方略,皇上之所以命军机处草拟如此义正言辞的谕旨,跟咱们‘厚谊堂’在节骨眼上打探到英咪二夷正在与俄开战、美夷国内党争内乱等夷情有很大关系!”
韩秀峰早料到他是因为这个激动的,恩俊则暗想原来因为这个,心想“厚谊堂”立了大功皇上早就赏过了,用得着你来说这些。
庆贤却很激动,竟噙着泪接过谕旨道:“曹大人,这两份谕旨交给犯官吧,犯官拿去存档。”
曹毓英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把誊抄的谕旨递给了他,想想又拍着他胳膊道:“庆贤兄,俗话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曹某相信只要咱们‘厚谊堂’再立几桩这样的大功,你一定能官复原职的。”
“谢曹大人吉言。”庆贤发自肺腑地躬身拜谢,随即拿着谕旨走出了花厅。
曹毓英目送总庆贤,回头发现韩秀峰正若有所思,急忙道:“大掌柜,对不住,毓英刚才有些激动,喧宾夺主了。”
“曹大人误会了。”韩秀峰摇摇头,凝重地说:“能为朝廷打探到有用的夷情,能为朝廷应对西夷无端起衅略尽微薄之力,秀峰一样高兴。可我们终究只是打探整理验证,西夷并不会也不可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这次或许能让西夷知难而退,但下次呢,不可能总是报喜不报忧!”
曹毓英没想到韩秀峰回说这些,楞了楞坐下笑道:“志行老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只是负责打探,我曹毓英只是负责向几位军机大臣禀报,如何决断是皇上和几位军机大臣的事。”
“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军机大事无需咱们杞人忧天。”
“不说这些,还是说点别的吧,今儿个有没有夷情?”
“有,宁波和福州都有消息了。”
“有何消息?”曹毓英急切地问。
韩秀峰从吉禄手中接过茶,不缓不慢地说:“宁波分号急报,宁波虽早已开埠,但夷人夷商极少,在宁波的英夷咪夷拢共只有二十二人,其中领事、副领事、通译官和传教士九占十五人,只有七个夷商。因浙江所产丝、茶习惯运往上海买卖,西夷只能等丝茶运到上海后并经行帮允许才能购得,所以在宁波的夷商这些年没啥生意可做,反倒是海盗和走私猖獗。
聚集在宁波府辖下的双屿港、烈港和岑港的私商,与葡夷、荷夷、日本及夷商人私下交易,通番者不计其数。而一些不法葡人、广东人、福建人更是在宁波、舟山海面上烧杀抢掠、胡作非为。
以至于做正经买卖的商人只能花‘黑费’雇佣海盗为其护航,而这些海盗竟明目张胆地跟往来商船征收‘保护捐’。因为广东籍海盗越来越多,实力强悍,葡萄牙海盗近期疑有败北之势,可以说宁波、舟山一带的海上商路,已被广东海盗所把持。”
曹毓英沉吟道:“海盗乃疥癣之疾,西夷才是心腹大患,葡夷被赶走也好,就算没被广东的那些个不法之徒赶走,让他们在海上狗咬狗也未尝不可。”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可据宁波分号急报,英夷竟趁机给做正经买卖的商人提供保护,只要给其交纳足够的啥子船舶费和注册费,便可悬挂英吉利国旗,据说已有三百余艘宁波小船乃至沙船去英夷那儿注册了。”
“这就是通番啊!”
“谁让浙江水师不争气呢。”
“福州那边什么情形?”曹毓英想想又问道。
韩秀峰如数家珍地说:“当年英咪二夷之所以非要福州开埠,是看重武夷山盛产红茶。但因为地方官员阻扰,武夷山所产的茶叶前些年依然销往广东。英商夷商不但在福州购不着茶,每次运去的洋布等货物也卖不掉,所以前些年跟
第五百六十九章 “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