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郑晓龙的爷爷奶奶都在世的那些年,家里每年总是想方设法要喂一到两头猪。大集体年代,农民辛苦喂养的猪不能由自己杀了吃肉,需要运送到县食品厂廉价交给国家,以换取一定的公分。那年代生产队也会抽派人手,成立一个简单饲养场,喂养几头猪,到年底猪喂肥长大,大部分交给国家,仅能留一两头杀掉给社员们分肉吃。后来政策变迁,农民们自家养的猪终于可以自行宰杀用于吃或者买卖,郑晓龙才有机会亲眼目睹杀猪的全过程。但是,他一直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心存恐惧和反感。
欢畅地吃完蛇餐,已是中午十二点整,此时雨下的小了很多。李高铧带领二十多号人,神气活现来到厂部。小朱手下的人员比李高铧还略胜一筹。加上老板、老板家属,以及出纳会计等闲杂人员,厂部聚集有六七十号人。小朱手下有个叫“刘光辉”的中年汉子,自称在老家是杀猪卖肉的出身,今天的主角注定是他。
时间到,老板放一串响鞭,然后挑选十余个精壮汉子,进入猪圈。八头通身雪白的猪看见这么多人进来,以为都是来给喂食的,均站起来往人跟前凑,并哼哼叫嚷着。黄厂长指定抓哪两头猪之后,小伙子们便动手。这下,几头猪才被吓着,惊慌失措地在猪圈里左突右冲躲避。被选中的两头猪如同郑晓龙预料,大小均不超过百十斤,因此也没有多大的力量与精壮小伙们抗争,不几分钟便被揪住尾巴、耳朵、四肢,连拖带拽运到屠宰的地方。
平时供人休息的一处砖头水泥堆砌的平台,此刻成为两头猪的断头台。只见其中一头猪被抬上平台使劲按住。刘光辉嘴里咬着一把尺多长的锋利放血刀,打手势指挥着把猪固定在适当位置,然后他左手揪着猪耳朵,右手从牙齿上取下放血刀,对着猪的喉咙戳进去。猪剧烈地抖动、嚎叫一阵,逐渐安静下来。抽出放血刀的瞬间,大股带着腥味的猪血涌出来。猪头下方合适的位置上,放着一个盆子,大部分猪血流到盆子里面。放过血的猪被抬起放到一边。另一头猪似乎已经吓傻,连“临刑”前竭力反抗的勇气都基本丧失,仅仅有气无力低声叫嚷着,因此轻而易举就被抬起按放在“断头台”上。照例是被刘光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呜呼哀哉。
另外有些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开始剥猪皮。这倒出乎郑晓龙的意料之外!郑晓龙老家是将猪杀死之后,丢进一口灌进大半开水的木质水缸里浸泡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开始给猪拔毛。一会儿时间,猪毛被拔的基本干净,此时将雪白溜光的猪从水缸里抬起来,用铁钩吊在提前搭好的架子上,开始给猪开膛破腹,大卸八块。没成想到南方居然是给猪剥皮的!貌似有些残忍,郑晓龙不忍目睹,躲到积极分子身后。
耗费大约一个小时,两头猪算是侍弄完毕。李高铧所在的工队分到猪肉以及内脏若干。大家兴冲冲将“战利品”拿到厨房。牛德发忙乎起来,郑晓龙等多人搭手帮忙。首先将猪肺与大肠淘洗干净,然后在一锅里炖起来。半小时之后,香味开始飘散。平时吃惯比较清淡的饮食,猪肺与大肠的香味,使在场的不少人有吞咽唾液的举动。另外的猪肉,牛德发切成肉片,在锅里熬炼一阵,舀出来装一个盆子里,说是细水长流慢慢吃。是日,整整一天,都在蛇肉、猪肉的香味、米酒导致的兴奋中稀里糊涂地度过。
次日,雨虽然变成时断时续的阵雨,但依然来势凶猛,来去均很骤然,满世界还是处在雨、雾的笼罩之中。小溪里水流减少一些,原本被水淹掉一多半的跨河桥基本露出来,除却两端桥墩根基被冲刷的完全暴露之外,桥似乎没有受到大的破坏,人可以通行,但是拖拉机等被拦下,桥的两头设有路障,并有专人看守。
郑晓龙早早便在雨停歇或者较小的间隙,来到桥头观望,徘徊。由于最近几天的吃饭问题已经妥善解决,牛德发暂时也不用着急到集镇上去采买,他不去,更没人愿意冒着雨和踏着泥泞的路去集镇散步。唯有郑晓龙心事重重。
吃过午饭之后,郑晓龙邀约康永福等人到集镇上转转,均被拒绝,他只好独自上路。非常时期,每名工人离开驻地一定距离和时间,李高铧均要求汇报、登记。得知郑晓龙要去镇上,李高铧当然有些不想放行。郑晓龙苦口婆心地说老家也在下大暴雨,他想到镇上邮局去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当然,郑晓龙还从李高铧手里
第42章 为梦突围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