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个斯文的少年,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是杨老师的儿子吧,长得比杨老师年轻的时候还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在我身上撒尿呢,哈哈哈。”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屁孩,都快要长大成人了,再过个几年都要娶媳妇咯。”
“杨老师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我看哪,要是小杨野加把劲,明年就能生出个大胖娃娃出来。”
杨野寒暄了几句,在村民的缅怀中离开,不一会就到家了。
气氛慢慢平静下来,杨凯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上涂满了淡灰色的药汁,浓郁的药草气息弥漫着整个房间,浑身有点痒,又有点麻麻的感觉,他的母亲正在弯着腰坐在他面前。
她左手端着一个瓷碗,里边还剩下一大半黑如墨的药,经过半个时辰熬煮的汤药,还冒着丝丝白色热气,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木汤匙,伸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到杨凯嘴边。
“慢点喝,别呛着了,身上还疼不疼,娘不爱吃鸟蛋,你以后别去掏鸟蛋了,知道了吗。”对于杨凯的话深信不疑的母亲,毫不掩饰对他的爱。
闻言,杨凯的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自己只是随意的一句敷衍,可是母亲却一直念念不忘,内心越发的愧疚。
“哎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沉浸在愧疚中,一时忘记了身上的伤口,他想挪动一下身子, 却疼得小声的叫了一声。
“是不是娘弄疼你了。”敏感的母亲,俯下身贴着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检查着。
离得近了,杨凯看见了母亲眼角的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印象中那个皮肤白皙的母亲,自己竟不知道何时日渐消瘦了。
视线慢慢向下看去,一双不是很大,反而有些小巧的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细小划痕,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还能透过划痕,看见皮肤下的血肉,虎口的位置的伤口向外开裂,逐渐变成了又厚又硬的死皮。
左手的手掌还有一个红通通的圆形,脑海中不禁想起母亲一点点喂药的画面……
杨凯不敢继续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爱一个人不是他说过了什么,而是默默的做了什么。
他转移视线看向母亲身后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狭小的卧室,橙金色的灯芯在灯油中摇曳。
“娘,我以后会好好孝顺您,等我长大了,不让您吃一丁点的苦。”杨凯闭着眼睛小声说道,这一刻,似轻轻的打开了心中的一扇大门。
“你呀,少调皮一点,就是心疼娘了,再说了娘不苦,娘甜着呢!”杨凯的母亲,先是一愣,随即在杨凯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得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含辛茹苦的将在襁褓中的婴儿抚养长大,十余年一如当初,这其中的辛酸唯有为人父母才能深刻的知晓,对孩子的关爱不仅仅是责任,还有一种无法言表的爱。
看着婴儿一天天长大,从咿咿呀呀学牙开始,慢慢学会七倒八歪的走路,似乎才眨了个眼,那婴儿已经长大了,足以在风中自由奔跑了。
“吱叽。”
杨凯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身着兽皮的中年人,正喘着粗气。
“爹。”杨凯看着进门中年人,甜甜的叫了一声。
“小凯,你这是怎么了?”杨凯的爹还在村口就听说了杨凯摔伤了,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爹,我今天去…”杨凯正说着话,他的母亲便抢先说道:“易天是想着给我补身子,所以才去掏鸟窝,只是一个不慎,从树上掉下来了。”
她脸上带着满满的自豪,继续说道:“易天只说给我一个人补身子呢。”
杨凯的父亲眼中藏着一丝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随后严肃的说道:“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点皮外伤,这两天观察看看,下次爬树的时候小心点。”
摔能摔成这样?也只有他的母亲才会深信不疑,常年在深山中打猎的父亲,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小计俩,八成是被人给揍的,只是不知道被谁揍得不敢吭声,可一点不像平常的样子,只是看着气氛融洽的母子,才没有当面指出。
“天色很晚了,咱们别打
正文 第四章 伴生武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