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利用段桃鲤,多半还是会把她带回瓦兰去。”
“然后咧?”反正这些事情胡不喜知道的也不多,索性放弃了思考,听着赵无安讲下去。
“自福州去瓦兰,陆路遥远,但海路却需深入外海,更为艰难。稳妥起见,兰舟子与贪魔殿应当是选择了前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在那时候经过暮秀村,只是刚好与我们擦肩而过。”
“啊哈,这么说真是那个兰舟子弄死了一村子人?”胡不喜瞪大了眼睛,“这可是罪孽滔天了啊老大!”
“不。”赵无安摇摇头,“直到安南驶船离开福州,我都未曾发现他有一丝武功。我那时已入二品境界,除非是天下前十的宗师,否则不应当有人能在我面前掩饰这么久武功。会干出屠村这种事情的,多半还是贪魔殿。贪魔殿劫段桃鲤回瓦兰,这件事上处处能看得出黑云会的影子,所以贪魔殿顺路为解晖解决掉一个麻烦,也不足为奇。”
胡刀从袖中滑出,胡不喜伸手握住,而后以它撑着桌子直身,摇头道:“老 胡我,也就探个别案子能有点思路,误打误撞找到真相。像这种天下大局,生杀予夺的,还真是跟不上老大你脑筋转弯儿的速度。”
赵无安苦笑,饮下杯中早已无热气升腾的茶水,闭目不言。
胡不喜默不作声地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老大这苦不堪言的表情太过不同寻常,除了江湖纷争,总应该还有点什么事使得赵无安心神不宁才对。
他忽然一拍脑袋,福至心灵地大喊道:“我懂了,老大你果然还是想要安丫头陪在你身边吧?”
话一出口,胡不喜隐约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自茶馆四面八方射来,穿透过珠帘,聚集到他身上。
胡不喜一愣,赵无安才懒懒道:“你忘记以内力吐息了,笨蛋。”
胡不喜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道:“算啦老大,现在聊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真打算从汴梁回去之后,立刻就娶安丫头?我看按那妮子的性子,说不定还都不乐意呆在清笛乡等你那么久。”
赵无安板起了脸,丢下茶盏,站起身子。
胡不喜连忙道:“我开玩笑的,老大你别走啊。”
赵无安瞥他一眼,眸色暗了暗:“我没生气,你说得对。”
“她那个急性子,指不定都等不到我做完这件事。正因如此,我才不可继续在这里浪费时光。”赵无安紧了紧身上剑匣,回眸望向盏中冷茶。
“江湖、红尘。浓墨重彩,确实很有意思。”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因常年驭剑而被剑气割得伤痕密布的手,“但与我无关。反正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这就出发吧。再不去,汴梁的门就得关了。”
“好的好的,老大等等我。”胡不喜连忙弯腰拾起背囊,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背后,咧嘴笑道:“自二十年前逃出漠北之后,我们俩,还没一起干过这么大的事吧?”
“那可要看是什么事了。我至今觉得四岁那年在洞窟门口徒手杀的那只狼,是我此生所遇最凶残的对手。”赵无安不动声色。
胡不喜哈哈大笑:“谦虚了,老大!”
那是漠北的四月。北方春迟,原野之上方有茵茵绿意。
而草原的狼,此时正是最饿的时候。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饥饿已然逼得它们难以忍耐初春的料峭,一双眸子都绿得发狠发凶。
狼成群行动,但冬日里会有些狼脱离队伍独自觅食。若不如此做,共享猎物之时,饥饿会导致群狼争夺,从而大打出手。
而开春之后,那些在冬日里脱离了队伍的狼往往会一时找不到冬日约定的聚集地店,在林中循着气味无谓地徘徊,其结果便是慢慢接近人类的住地。
漠北的人们活得与狼极像。狼以实力分割狩猎地域,而人以实力分割牧地。
廖筱冉是所有牧地主人中唯一的女子。无论何时,她几乎都穿着一件针织长衫,在漠北的草原上劳动着。养牛、放羊,修篱笆,她什么都会干,却仍然掩盖不了她是个南方娇小女子的事实。
在这片牧地之外的地方,牧地主们互相吞并也是常有的事,但整片草原上的人们,却都对她尊而敬之,无人知道是为什么。
被她视为孩子的赵无安和胡不喜,则在属于他们养母的牧地上自由地驰骋着。转眼
卷三 情若有知篇 第六章 小二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