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寡白。
安隅魂不守舍回到书房,而后反手带上书房门,靠在上门冷静了数分钟才缓过神来。
她在干什么?
徐绍寒双手捧着徐氏集团的股份送到她面前,而自己呢?
她在干什么?
倘若今晚唐思和那边的事情成了,徐君珩的政坛之路是否会往后移上许久?
她明知这件事情对于徐绍寒,对于徐家人的重要性,却还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拆他们的台。
有他们一瞬间,安隅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她比任何人都知晓信任过后的失望有多令人感到痛心,可此时,却在做着与旁人一样的事情。
身处沟渠久了,她竟然也变得如此黑暗。
安隅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后伸手拨给唐思和,凌晨一点,她像个无头苍蝇在书房里来来回回渡步,内心的紧张颤栗在此时尽显无疑。
倘若这事成了,无疑是给徐绍寒当头一棒。
安隅不敢想。
修长的指尖缓缓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而电话那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而后,她张嘴,贝齿咬上了指关节,企图以此来安心。
四月份的夜,应当是凉的。
但此时,身处书房的安隅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湿汗。
那侧,唐思和的电话久久未有人接听。
安隅内心的恐惧被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着向上,一点点的爬满了整个心房。
近乎堵住她的呼吸。
她不敢想象,倘若明日一睁眼那满天飞的新闻铺天盖地洒下来时,徐绍寒会不会气的发疯。
她也不敢想象,倘若他知晓一切在她策划之内,会不会倍感失望。
安隅不敢想、
她想阻止这一切,阻止这场夫妻之间即将爆发出来的战争。
可此时,她找不到唐思和人。
联系不上、
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里来来回回渡步。
她不希望,在感动过后,是夫妻二人的刀刃相见。
不希望,一点也不希望。
身后,敲门声响起,吓得安隅一个激灵,回眸,徐绍寒推门进来,询问她工作是否忙完。
安隅极力稳住心神,道:“你先去洗澡,快了。”
快了?
快了吗?
不是。
她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把握。
徐先生未催促,点了点头,交代了两声转身离开。
而安隅,电话拨给邱赫,那侧显然已经入梦,在这个深夜接到安隅的电话稍有些震惊。
“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上唐思和,他电话不通,”安隅开口,话语急切。
“出什么事儿了?”那侧,邱赫睡意全无。
律师职业的敏感让他觉得有事发生。
“私人事件,”她答。
而后在道:“你睡吧!”
顷刻间,安隅收了电话,转身拉开书房门,欲要去找唐思和,那急切狂奔的步伐足以彰显她此时的焦急。
仅是片刻之间,院落里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引擎声。
徐绍寒追出来时,安隅已经驱车离开。
只觉告诉他,有事发生。
凌晨一点整,首都江边码头,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一旁,片刻,车窗摇下来,远远的可见那星光点点的烟火在夜风下被吹得忽明忽暗。
即便有昏暗的路灯照耀,也叫人看不清脸面。
男人静靠车内,微眯着眼闭目养神。
京北的江景在白日,应当是极美的,可入了夜,也不过如此。
2008年,与安隅并肩作战的第四个年头,这四年,出生入死许多次,如同今日这般步步为谋更是数不胜数。
倘若问他有何感觉?
唐思和想,无何感觉。
那些起初有的些许紧张与新鲜感在多年之后早已消失殆尽。
他跟安隅都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或多或少沾染着旁人的鲜血。
若论干净,谁也不干净。
这世
第二百九十一章:谢他当年不不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