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有点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你跟其他女生不同……”
田禾禾已经听不下去了。那人长得是很帅,但好像嘴特别碎,叨叨个不停。
她蹲下来,抖着手,集齐了手机的零件,像兜起一麻袋的鼻涕虫尸体,准备冷冻一下,做成果冻。
陪伴了她一年零三个月的大屏四摄全焦段智能手机。
这一年来,她用它看了多少剧,杠了多少网友,收获了多少欢乐,抱着它,缩在被窝里,躲过多少次巡夜老师的查房,多少次老王的命运窥探,结下了多么深的友谊!
然而,现在全完了。
她取出sim卡,就像从亲友尸体上召回残魂一样,再抬头,那人不见了。
可恶!只要还在这个学校里,你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回到宿舍,刚开门,一个人就扑过来,“呵呵!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孟曼整个人跳到田禾禾怀里,双脚离地,田禾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坐在地上,带着孟曼那份重量,直压尾椎。
尾椎很疼,就像痔疮直接长在肠子上一样。
田禾禾这回是真哭了,一哭就停不下来。
孟曼很是疑惑,还扭了扭,田禾禾哭得更厉害了。
孟曼说:“放假前你还抱得住我呀,难道我——没瘦?”
“不是!瘦你个猪啊!脸都圆成饼了,还瘦!叫你少看美颜镜头,多照照镜子!你就是不听!”
田禾禾刚回校,就连坐了两次,伤了元气,唉声叹气在宿舍里趴了一天,也听了一天孟曼说那个新转校生的消息。
家境有多好,人有多帅,成绩有多好,总之,各种完美,周鱼乐比他都差了一大截。
听说已经有同学在学校里碰见他,一个个花痴地合不拢腿,不,是嘴,眼泪从嘴角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田禾禾听得不耐烦,翻出耳机塞耳朵里,等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手机碎了,歌也听不了,英语也学不了,当然英语不学,没那么悲伤,只是一想起伤心事,就忍不住捶墙,捶得咚咚响。
老王和一群老师过来巡查,名义上欢迎同学们回校,实则查访各大充电口,没收手机。
田禾禾倒放得开了,反正手机没有,烂命一条,让你查!看你能查出花来!
一个女老师翻了下宿舍,没查出什么东西,往外走,老王站在门口,笑呵呵地叮嘱田禾禾今年开学第一堂课要上台讲解阿城的《遍地风流》。
田禾禾尾椎疼了,牙也疼起来,哼哼唧唧说好。
老王又说跟她妈妈通过电话了,老王以身家性命担保,保证她在校期间认真学习,绝不和同学谈恋爱。
田禾禾这回头又疼了。
老王说:“我相信你。以你的资质,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定能进年级前十的!”
田禾禾只想让老王快点走,握紧拳头,咬牙表明立场:“是的!老师,我一定收心!”
老王笑眯眯走了。
第二天早读。
田禾禾熬夜看了《遍地风流》,早上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上台讲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惶恐中不安,不安中烦躁时,老王笑眯眯地领着一个男生进来,说:“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邓名扬。大家欢迎。”
女生们鼓掌,男生们起哄。
“好帅!”
“我嘴角又流口水了!”
“不行!不能花痴!”
“可我们现在就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啊!”
“哇啊啊啊!好帅!”
“赵子嘉,你是男生,你这样叫,会不会有点不要脸?”
……
嘈杂声中,老王叫邓名扬做个自我介绍。
邓名扬微笑着,从讲台上走下来,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田禾禾身前,拿出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放在田禾禾桌上,说:“对不起,送给你。”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