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撇哪儿去了。
星桂打起门帘来,廿廿远远盯一眼绵恺,“今儿阿娘来看你,可是你这样儿不是阿娘想看见的模样儿。那阿娘今儿就不进去了。等你下回换了好模样儿,阿娘再进门儿看你。”
绵恺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冲着门外伸出小胳膊儿求抱抱,“阿娘……”
廿廿险些也跟着红眼,这便发狠回头,“阿娘说了,等你下回有了好模样儿,阿娘再来看你!”
廿廿说完,大步地离去。
不敢听背后,是否还有那孩子的呼唤声。
星桂不忍,赶紧追上前去,扶住廿廿,“主子……三阿哥终究还小。”
廿廿轻叹口气,“我今儿若不狠心,那便以后要眼睁睁看着他受罪的日子多了。那孩子从小,便上从皇上,下到身边儿的嬷嬷、谙达,没一个不是捧着、惯着的,我若再不板起脸来,那孩子又哪里懂得轻重?”
听主子这样说,星桂便也只能悄悄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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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威浩瀚,四月初因裁撤王公大臣私宅太监,以及皇上存疑的定亲王绵恩的事儿,虽说外头也有些隐隐的波动,可是这波动并没有漾起太大的水花来,倒叫廿廿松了口气儿。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为乾隆爷行尊谥礼,乾隆爷谥号最后一字为“纯”,庙号高宗,故此从此可敬称乾隆爷为高宗皇帝,或者是纯皇帝。
也因此,孝仪皇后可系帝谥,最后的名号便为“孝仪纯皇后”。
尊谥礼成后,皇帝行白日大祭礼,之后正式释缟素,此后两年穿素服即可。
忙到此时,乾隆爷丧仪最要紧的部分、也是忌讳最多的部分,已经结束。
初十那天,皇帝难得正式叫吉祥来请廿廿到咸福宫叙话。
廿廿明白,这是“公事”,皇上是要与她这位中宫来有事商量了。
因后宫不便干政,故此皇上有些事都只是私下里与她说,不上升到公事的层面上来;而此时既然是正式的叙话,那廿廿便也明白皇上整顿完了前朝与宗室,又释了缟素之后,接下来就是后宫的事儿了。
廿廿到咸福宫,从殿外走向殿内,远远看着脱掉了缟素的皇帝。虽说仍穿着素服,可是帝王的威仪已然青卓而出,宛若突破了雪盖的春芽,蓬勃而茁壮。
廿廿眼中漾起一缕明艳,快步上前,进内行礼。
却还没等行下礼去,皇帝早已亲手托住她手肘,“免。”
廿廿抬眸静静凝视皇帝,“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妾身没能帮皇上分忧,心下着实不安。”
皇帝轻轻一哼,“是——么?那爷这一百天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廿廿轻轻握了握皇帝的手,“那皇上今儿可容出些儿空来,听妾身说说后宫的事儿?”
皇帝挑眉,倒没想到这小妮子又反客为主了。
不过皇帝倒也不意外,这才是她一向的性子。该是她的责任,她从不闪躲。
皇帝心下倒稳当了,拉着廿廿的手,在坐炕边坐下,认真凝着她的眼,“你说,爷听着。”
廿廿静静垂眸道,“妾身是想着,皇上已是给了兄弟、子侄们恩典,该进封的都进封了,可是皇上也别忘了,皇上还有外亲呐。”
廿廿掰着指头算着,“第一个,按例皇后母家该恩封三等承恩公,并向上追封三代;第二个,孝淑皇后母家,同样也该恩封三等承恩公。这两件事儿,皇上应该早些办。”
在乾隆爷崩逝之前,这两位皇后母家的承爵之人都还只是暂封一等侯,都是要等皇上独理朝政之时再正式进封。
皇帝点头,轻轻拍拍廿廿的手,“你提醒得对。”
廿廿缓缓道,“第二件,皇上在嘉庆二年的时候选看八旗女子,按着三年一届,明年就又是选看之期。皇上也是时候给个示下,也好叫各旗都统衙门预备着。”
479、该办后宫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