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之间时有口角,妾身却也都吵在明面上。妾身的性子,皇上也知道,妾身就是个嘴上不让份儿的人,可是一旦都吵了出来,那妾身心底下就不藏什么去了。”
“若妾身是个城府深的,那都只藏在心里好了,面儿上反倒要与皇后娘娘亲如姐妹才是,以让皇后娘娘放下戒备,好叫妾身钻空子啊……”
皇帝眯眼听着,不置可否。
华妃偏又瞥了一眼淳嫔,冷哼一声,“倒是淳嫔,从前自知在皇后娘娘跟前得不着抬举去,这便不惜从皇后娘娘跟前反了出来,非要投靠到妾身门下来……堂堂中宫,竟栽在她一个小小贵人手中,皇后娘娘这几年看着她自不顺眼。妾身想着,皇后必定明里暗里也整治过她去,她这便心下怀了恨去。”
“可是她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如今事发,被皇上审问,她便想拉着妾身给她当个挡箭牌……她在皇后跟前忘恩在前,如今在妾身这儿负义在后,更何况眼巴前儿竟然还再皇上面前信口雌黄,这便是欺君大罪!”
“妾身恳请皇上治罪淳嫔父女两个,以正六宫风气!”
淳嫔惊呆住,不敢置信地望住华妃,含泪摇头低喊道,“华妃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何能在皇上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谎言来?!“
“犯下欺君大罪的,不是嫔妾,而就是华妃娘娘你!”
皇帝依旧淡淡的,并未受淳嫔和华妃二人情绪的丝毫影响去。
皇上的淡漠,叫华妃心下没底——从神色看起来,皇上仿佛并未被她说动。
“若是如你所说,华妃,你可有旁证?”
华妃面上显出哀婉之色来,“这些事儿自都是要瞒着人的,故此又哪里还能传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呢?便是妾身身边儿的女子、太监,妾身顾着淳嫔的名誉,便都没说过。”
华妃说着扭头盯一眼淳嫔父女,“妾身是没有旁证了,可他们父女两个难道就有了不成?他们虽说是两个人,可他们是父女啊,便是过堂,这样的关系都要避嫌的,不能作为旁证的才是。”
华妃的意思摆得很明显:她是没有旁证,可是倘若皇上不肯听信她的话,那皇上就也同样不能听信淳嫔父女两个的。只要淳嫔父女两个对她的指控站不住脚,那她自然就是没事儿的人。
皇上微做沉吟,廿廿从屏风后头含笑扬声,“听说妾身在围场那场风寒,竟是找着事主了?皇上,妾身请见。”
见主子要现身而出,月桂等人都捏了把汗。
廿廿含笑向他们点点头,然后便带着月桂一个人,缓步走出了屏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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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廿廿走出来,淳嫔父女两个还好,华妃面上终于隐隐现出了些忌惮之色。
皇帝都亲自站起身来,向廿廿伸手,“你来了。”
廿廿搭住皇上的手,走上地坪,站在皇帝的御书案旁。
一旁九思有眼力见儿,赶紧搬过一张椅子来。帝后二人一同坐在地坪上,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唯有到这样的一刻,这后宫里的等级才显得分明,且甚至有些残酷——那地坪之上,几乎与天子并肩而坐的位置上,唯有中宫坐得。管你是什么妃位、嫔位,却也都要在中宫的面前,如此地匍匐在地。
这样的情形对于淳嫔来说,自然没什么,可是对于跟廿廿斗了快一辈子的华妃来说,便有些凛冽刺骨了。
华妃歪了头,不驯地抬眸望向廿廿,仿佛一副“我看你又能拿我如何”的模样。
廿廿含笑迎着她的目光,眼底没有面对仇人的憎恨,反倒一片慈祥光辉。
她是中宫啊,是天下之母,那眼前这两位便也都包括在内的。
皇帝轻轻握廿廿的手,“你别急,朕必定问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只要胆敢加害于你,朕都绝不饶过。”
廿廿却笑了,抬眸迎住皇帝的眼眸,“不瞒皇上,妾身这会子来,却不是以‘苦主’的身份来的,那便自然不是来求皇上严惩恶人,还妾身公道来的。”
“正与此相反,妾身倒是为华妃和淳嫔父女求情来的。”
“什么?”皇帝都一愣,那下头跪着的华妃和淳嫔就更都是呆住。
如何能想到呢?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没听错,妾身是来
603、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