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前,头低低垂着。
廿廿情知有事,便道,“你们也别慌,有事只管说就是。”
九思叹口气,一甩袖子,“皇后主子问呢,你们两个就抬头回话吧……”
两个太监一抬头,皇帝和廿廿都倒吸一口凉气,廿廿都忍不住抓住了皇帝的手去。
——两个太监都是满脸的血污,一条子一条子细细的血痕,从脑门儿纵贯下巴颏儿!
皇帝回握廿廿,将她指尖儿包在掌心安慰着。
皇帝从那血道子的数量上就瞧出端倪来了——十道子,左右对称,各为五道。
“……挠的?”皇上问。
两个太监不敢吱声儿,九思代为回答,“回主子,是……怎么都不肯离开,谁上前儿就挠谁……奴才换了好几拨儿了,都给挠了,还有的比这还惨……”
皇帝蹙眉道,“她一个小女子,便是再有劲,又能支撑多大一会子?你们再轮番进去就是。”
九思又开始为难,不敢张嘴。
廿廿瞧着,这便对那两个太监道,“你们先下去包扎,回头别落疤破了相去。回头都去宫殿监领二两银子,今儿也叫你们受惊了。”
两个太监赶紧叩头谢恩,这便赶紧退下去了。
廿廿温煦对九思,“这会子没有旁人了,你当着皇上和我的面儿,有话便直说就是。”
九思却还是双膝跪下了,先给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猜到,“这本不该是奴才们说的话,只是二位主子问,奴才不敢不报——皇上说的是,芸贵人毕竟年轻,没多大的力气,折腾一会子就累了。奴才们就在旁候着,想等芸贵人稳当下来,奴才们再上前儿去请……”
“可是怎奈,芸贵人虽说力气是折腾没了,可是她却要是有旁的招儿——只要见奴才们一靠前儿,她就,她就脱自己的衣裳!”
皇帝登时一拍桌子,“这是成何体统!”
廿廿蹙眉,“那换成妈妈里和女子们去。”
九思沉沉叹口气,“……奴才也想过这个法子,叫了永寿宫水上、灯火上的几位妈妈一起过去帮衬,结果芸贵人便用头撞墙了。奴才实在怕出事,这便只得暂且作罢。”
“他为何这样?”皇帝眯眼盯着九思。
廿廿也垂首想了一会子,“许是,她觉着委屈?她觉着她坚持留在永寿宫里,才能为自己正名;若是挪出去了,至少担了受嫌疑的名声去……”
九思又抬眼看了廿廿一眼,嘴角嗫嚅。
廿廿点头,“你说。”
九思忍住一声叹息道,“芸贵人那会子大吼大叫,说什么——她没没将八公主弄死呢,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挪出去了?她若必须要走,也总得先要了公主的小命去……那她走得才安心。”
皇帝和廿廿也都意外。
皇帝恼得又是一拍桌子,“她这是疯了不成?!”
廿廿忙伸手握住皇帝,急促道,“皇上说得对,她必定是心智受阻,这会子状若疯狂了去。故此她这会子说的话,总做不得准的。这番话虽不堪,可是也不能就作为她定罪的凭据去不是?”
“还是先叫太医去调治,让她先平静下来,回头再问她这些话去不迟。”
皇帝便也叹口气,“随她去吧……她既不肯挪动,那就先让她留在永寿宫里。”
廿廿忙道,“既然她这会子心智不稳,那永寿宫里便得加派些人手,守在她配殿外头才是。另外,若是永寿宫中老人儿,她见了难免会想起过去什么堵心的事儿来,这便不能叫永寿宫里老人儿伺候她,除了她贴身伺候的女子和妈妈之外,其余一概都换成新人。”
皇帝握廿廿的手,“好,都依皇后。”
因为惦念绵忻,廿廿夜晚便没留在养心殿,还是回自己的储秀宫去。
路上经过永寿宫,廿廿也不由得长长叹口气。
这一番折腾,她心下也跟着觉着疲惫。
月桂扶着廿廿,轻声道,“奴才明白,主子无论是想将芸贵人挪出永寿宫,还是要派新人进去伺候她,实则都是为了保全她去……”
月桂的话说得很小心,没有提到如嫔去,这终是要顾及主
671、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