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鹿的。皇上对鹿儿的喜欢可见一斑。皇上又如何忍心带一头血肉模糊的鹿回来?更何况还要生生将母子拆散?”
“这天下的鹿多了,大臣们献给皇上的猎物里,年轻力壮的雄鹿少说也有数十上百去,皇上随便将哪一头赏给绵忻去不就是了,又何必非要带回这一对苦命的鹿儿母子来呢?”
和世泰挺拔也是怔住,“……对啊。”
他一双眼迷惑地盯住了姐姐去,“弟弟愚钝,还望姐姐明示。”
廿廿含笑点头,“我说了,皇上是阿玛,也更是天子。如今绵宁、绵恺都大了,绵忻也满了周岁去,皇上必定要开始明里暗里观察皇子们了。”
“绵宁和绵恺两个大的,可以考校功课,可以凭弓马论短长,可是咱们绵忻还小,这会子便端的看的只是天性。都说‘三岁看老’,这会子绵忻所能呈现出来的天性,才是最真实、最朴拙的,也才会最为皇上记在心里去。”
和世泰低低地“呀”了一声儿,“所以说,这鹿是皇上故意带回宫来的。可是皇上带了鹿回来,其实不是给四阿哥吃的,而是要看四阿哥天性的!故此四阿哥这一番举动,非但没让皇上失望,反倒正是符合了皇上期望,是不是?”
和世泰越说越高兴,一拍手道,“怪不得我方才回皇上话儿的时候儿,皇上非但没恼,反倒是满脸满眼的笑意去!皇上是希望皇子天性仁厚的,皇上才不会在乎大臣们说什么心慈手软呢!”
廿廿轻按弟弟的手臂,“这天下,唯有仁者仁心才可居之。”
和世泰的惊讶,实则在廿廿心中早已有了前后衔接的链条去——上回绵忻抓周,皇上特地赏下那盛装了五谷的托盘去,却又分明不是抓周的物件儿,那时候起皇上已经是在想看绵忻的天性去了。
皇子不同于普通民间的孩儿,皇子的身上必定要背负天命的,而这天命该如何显现,不是成年之后的刻意虚饰,反倒是要从小就看的呀。
——这就仿佛是当年皇上刚下生,甚至还尚未坐稳胎气之时,先帝爷便已经感知到了储君的从天而降一样。
这样的天人感应,是身为真龙天子的,必须能心领神会的才行。
“所以这事儿,就叫它平静下去吧,倒不必声张。”廿廿含笑嘱咐和世泰,“天子的心不是外人随意能揣度到的,故此便也只叫这些作为秘密,只存在咱们自己心里就是了。所谓福至心灵,该明白的总归会明白的。”
“至于绵忻这孩子,他究竟未来会如何,只需听上天和皇上的安排去就好,咱们也不必过于焦虑了。”
和世泰这才放下了心,含笑告退,亲自去安排那两头鹿在御花园里要生活的地方儿和板障子等物去了。
有了这样的一层经历,亲蚕礼之时,廿廿再见着舒舒,早已然是心平气和去了。
倒是舒舒面上和肢体动作之间,还是有些别扭的。可越是这样的场合,廿廿的越发大气宽容,才越发能彰显廿廿的中宫母仪。在廿廿面前,舒舒这位二阿哥的嫡福晋,虽说同出自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且还是声名最为显赫的十六房,却终归还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舒舒给各宫嫔妃行礼,吉嫔更是不客气地直言道,“宫里宫外的,都说你病了。二阿哥也将你圈着这么多时日去,这掐指一算啊,前后都有好几年了吧?”
“二阿哥终究也是年轻,虽说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病,不过还一径护着你,觉着不叫你出门儿,就是好好儿地看顾你了。殊不知,二阿哥福晋你实则没什么病,或者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病,原本是青春最好的年华,却将好几年都给圈在撷芳殿那院子里了,可当真是可惜了的……”
“说到归齐啊,还是皇后娘娘想着你,惦着你,皇后娘娘既是你的婆母,又是比你本家儿的亲人,故此才比二阿哥对你还更用心,这不,终究还是在皇后娘娘主持之下,叫太医们轮番会诊,证明出来你压根儿没什么大病去。”
“你如今终于能出来自在走动,那还不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典?你还不赶紧去向皇后娘娘谢恩啊?”
吉嫔说着故意往廿廿那边儿又看了一眼,“哎哟喂我方才没留神,净是顾着跟旁人说话儿了,没瞧见你方才去给皇后娘娘行礼请安的时候儿,给没给皇
696、仁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