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绵恺小心翼翼地退去,待得拐过毡房去,这便跟撒了欢儿的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舅舅,舅舅……”
和世泰瞧见了,赶紧迎着,赶紧问,“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啦?”
绵恺跑到和世泰面前停住,一脸的彤红,像是将那篝火的火光都给带来了。他一双眼珠子晶亮,像是这坝上草原高天上的星。
可他却当着舅舅只摇头,“没事儿!舅舅,咱们射箭去吧!”
黄幔大帐前,皇上耐着性子,等蒙古各部和西域各部献上的歌舞、角技、绳技等全都表演完毕之后,含笑朗声道,“今儿王大臣和蒙古、西域各部王公都跃马争先,为朕献上这么多的猎获之物。朕心甚慰!”
“只是有一宗,朕心下颇有些惋惜,那就是今儿大家都只忙着纵马驰骋,倒叫朕与众大臣等都没能看清侍卫们弓马骑射的英姿!”
“今儿晚上既高兴,各旗侍卫也都在眼前儿,不如就今晚上校阅一番随围侍卫们较射布靶吧!”
一听可以看较射,在场的王公大臣们就更是欢声雷动。
可是扭过头去,眉眼避过火光的招摇,躲进黑暗里时,也有不少人露出为难之色来。
皇帝环视周遭,“只是今儿时辰也不早了,来不及将八旗侍卫一一较射,朕看不如今晚上就令镶黄旗侍卫率先较射!”
镶黄旗乃是八旗之首,理应如此,登时出自镶黄旗的侍卫们齐齐跪倒在地,洪亮地齐声道“奴才遵旨!”
一时间表演撤去,腾出场地来,布靶已然架设起来。
映着火光,镶黄旗侍卫们各擎雕弓,腰间系好撒袋,列队以待。
皇帝目光从那些侍卫面上扫过,不由得眯起眼来——队中果然不见丰绅济伦和他的长子富勒珲凝珠!
皇帝不由得冷冷一笑,扬声问道,“丰绅济伦呢?还有富勒珲凝珠何在?”
虽说都是侍卫,可是侍卫与侍卫也是不同的。如丰绅济伦这样的身份,哪里是普通的侍卫来的?故此平素侍卫们练习射箭的时候儿,谁爷没指望着这位公主之子、一等公爵也能跟他们似的按天儿都来练习来,故此丰绅济伦父子缺席早已是司空见惯,大家伙儿谁都没格外留意。
他们也没想到皇上今晚上忽然直接问起这两位来了。
可是因为丰绅济伦的身份特殊,便没人敢吱声儿。就连镶黄旗的领侍卫内大臣都没敢。
然则皇上的话哪儿能落地下没人接着啊?这时候成亲王永瑆只好扛起这个担子来,上前回道,“回皇上,丰绅济伦曾呈奏,说他右臂有伤,不敢射箭。故此……”
皇帝便笑了,“右臂有伤,不敢射箭?”皇上指了指丰绅济伦之前献上的那些猎获,“朕想,他那右臂即便有伤,如今也必定早都养好了。不但养好了,而且射箭的功夫也都没耽误!”
“要不然,丰绅济伦此前又是如何给朕献上这些猎获的?”
成亲王尴尬地扭头看看那堆成小山状的猎物,也暗自咧嘴,无话可说。
皇帝笑容反倒更扩大了,“朕想啊,必定是丰绅济伦以公爵之贵,不想与侍卫们抢这风头去。”
皇帝一扬下颌,“去,请丰绅济伦和富勒珲凝珠来,朕今晚上专想看他们父子的箭法!”
皇上旨意已下,自无人敢违拗。成亲王忙吩咐,“去,请忠勇公和富勒珲凝珠备好弓箭前来!”
局面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在场王公大臣们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对头。
原本的欢声笑语,渐渐变成了鸦雀无声。
而他们面前的高座之上,皇上依旧满面笑意,含笑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事实上没多一会子,可是在这样的紧绷之下,众人都觉着仿佛过了好长一段时辰,这才听见后头传来悉悉索索一阵子忙乱的动静。
随着这忙乱的动静,丰绅济伦和富勒珲凝珠父子两个有些狼狈地赶来,弓箭都没齐整,满面的通红,近前赶紧向皇上请罪。
皇帝含笑道,“今儿原本高兴,朕也不想治罪你们任何人。你们父子两个乃是忠勇公的嫡系子孙,今晚上只需在朕和群臣面前好好儿施展你们的弓
711、别看我的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