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阿玛的仕途前程怕是就这么毁了。甚至于,说不定皇上还要将她阿玛与兵部堂官们一同治罪,故此这才慌了神,便求自家爷,进宫去求求皇后娘娘去。
和世泰摩挲妻子肩头良久,这才缓缓道,“……不是我不想向姐姐言明岳父之事,毕竟这事儿也不是岳父自己谋求的,乃是兵部举荐的。只是你知道,近来无论是朝中,还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事儿都有些多,这便事儿赶事儿的,都压在一块儿了。”
“况且这会子大年下的,姐姐那边儿也有宫中诸多事务繁杂,便是我去这一会儿的工夫,各宫、各府,还有内务府来回事儿的,便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儿的……我瞧着都有些眼晕。”
“可是姐姐她,却还顾着我,将旁的事儿都暂且撂下,只宽慰我去,叫我别怕吃内务府的挂烙儿……你说,就这样的情形之下,姐姐刚宽慰完我,我回头难不成又将岳父的事儿说了去叫姐姐烦恼不成?”
库雅拉氏也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她如何不知道,这些年来皇后娘娘因盛住的罪过,也时时都提醒自家兄弟子侄,一定要勤奋恭谨,切莫再重蹈那盛住的覆辙去。故此二爷他又如何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张开嘴来为她阿玛求情啊?
“爷……罢了。是我这回不懂事,叫爷着实难为了。爷便忘了吧,此事也不必再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了。”她哭倒在和世泰怀中,用丈夫的怀抱埋下了眼泪去。
宫中,则是因为过年与二阿哥的成婚礼叠加在一处,便令喜气儿更加浓烈了起来。
之前皇上命绵宁、绵恺两位皇子前去大高殿、万善殿祈雪,上天果然感应,当真瑞雪降下。
天降瑞雪,总会让廿廿想起小时候儿与当年还是十五阿哥的皇上互白心意的那一回,而今年更是自己的长子亲自求来的这漫天瑞雪啊,当额娘的,这一刻便不仅还是当年那小女孩儿的心情,更多了一重身为人母的满足感去。
况且,这次是绵恺头一回正式代皇上前去行祈礼,皇上就将绵恺这“头一回”安排在了祈雪的事儿上……这内里的不必外宣的心意,廿廿又如何不明白呢?
廿廿伫立窗前,正看见皇上披了一身的雪,远远走进来。
廿廿的心便暖了,忙亲自迎出门去,亲手帮皇上解下端罩大氅的带子去。
皇帝挽住廿廿的手,含笑道,“瞧,老三去行礼,还当真灵验,果然便降了雪,还这样大。瑞雪兆丰年,明年爷的五十整寿,必定是个好年景。”
廿廿便笑着道,“又哪里是他们两个孩子的功劳去?还不是在他们两个孩子去行过礼之后,皇上又亲自再去了一回大高殿和万善殿?上天啊,终究真正顾念的还是天子的诚心,哪里就成了他们两个孩子的功劳去?”
瑞雪纷纷,皇帝也不急着进殿内,索性拉着廿廿的手,就站在廊下多一会子。
虽说头顶有廊檐遮蔽,可是檐外风来,还是将雪片子卷了进来。皇帝特地站在外头,用他的身子替廿廿将风与雪都遮挡了开去,这便叫他自己反倒鬓角须发之上都挂了些雪花儿去。
“……爷已经下了旨,还是叫他们去行谢雪礼去。这回的天降瑞雪啊,还是归功于孩子们去!爷是天子,哪儿还差这一回了?”
廿廿瞧着皇上高兴,脸上的笑容也是久违了的,这便也赶紧含笑点头,“皇上是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喽!不过两个孩子是真的都长大了,都能替皇上行祈雪之礼了,且上天都能感应到,当真是叫人欣慰啊。”
皇帝握着廿廿的手,含笑看着廿廿的眼睛,“……吉伦泰也不小了。爷方下了旨,挑补吉伦泰为蓝翎侍卫。”
廿廿约略有些意外,随即终是掩不住欢喜的笑容去。
吉伦泰便是廿廿的三弟,因是乾隆五十九年的生人,今年才不过十四岁。
“可是他年纪还小!这么大点儿,如今还只是官学生,皇上怎地就给了他蓝翎侍卫的差事去?他若是莽撞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虽说是弟弟,但是在廿廿这儿,都与三妹一样,将这个最小的弟弟都看成是儿子一般。尤其在额娘过世之后,廿廿就更是要将吉伦泰与绵恺当成一样的了。
皇帝含笑摇头,“不小了,他比绵恺还大一岁呢。如今绵恺都
759、六出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