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传来一阵蹄声,和好几个人快步跑在路上踩踏而出的脚步声。
一辆牛车几乎赶出马车的速度,朝县门口飞奔而来,牛车后跟着七八个男女,都是跑得呼哧带喘的样子,但却半刻都不敢听。
再看那牛车上,则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妇人,她正抱着那男人,满脸都是被冷风吹干又重新湿润的泪痕。
牛车跑过,远远地也可以看见,那路面上被滴了一串血珠。
周老头儿的话被这嘈杂声打断,站起身往那边一看,就忙叫老婆子:“那不是咱们村的二河?这是咋的了?”
“别不是被牛顶了吧”,周老婆婆也站起了身,来到茶棚边,朝那些跑着的男女招手问道:“阿红,你兄弟这是咋了?”
说话时,牛车已经跑到了茶棚近处,跟在牛车后的一个面带风霜的妇人眼睛红红地循声看来,见是住在村东的周婶子,忙哽咽回道:“婶子,我兄弟跟我男人去山上打猎,没想到被野猪顶到了肚子。”
周老头儿一看就是个热心的,闻言,匆匆忙忙跟方宴告了声罪,就跑过去追上那牛车:“这城里我还熟悉些,进城右拐有家小药铺,那儿的徐大夫最会治外伤……”
说着牛车连带着人都跑远了。
乐轻悠、方宴、乐峻也没再多坐,离开时,乐轻悠付了茶钱,又给周老婆婆留下一锭银子。
周老婆婆自然两个钱不收,乐轻悠说道:“我是想烦请婆婆把这钱转给那家治伤的人。”
周婆婆这才勉强收下,却又不停地道谢。
不过靖和县没有什么好大夫,看那男人,伤得十分严重,也不知道那徐大夫治不治得来。
出来茶棚,乐轻悠握住了方宴的手。
方宴紧了紧她的手,他早就有意提高靖和县的医疗水平,但是有些本事的医生,谁愿意来这么个穷县,送本县的医生去府城学本事?更是不可能,哪家的医术不是除了亲传弟子半点都不外传的。
乐峻看妹妹这样,就知道是在为刚才那一家担心,想想也是,在一个家庭中,如果顶梁柱倒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轻轻,我记得来时,舅舅跟我说那年礼中有几株百年参,你如果担心那家人,着人把这参送去,关键时刻也能吊命。”
乐轻悠闻言大喜,她这些天还没空查点过年时收到的那满满一库房年礼的,没想到舅舅会一下子给她送这么百年参。
这时三人已到城门口,方宴便叫了一个守城卫,让他快跑回去,跟府里的光海管事要一株百年参,然后送去这边的徐大夫药铺。
乐轻悠把舅舅们送的年礼都放在了库房西面,便补充道:“别忘了跟光管事说,那些参就在库房西面的那些年礼中。”
守城卫轻易见不到县太爷的,此时领了县太爷亲自下的命令,把这话记在心里,转身就快步向县衙跑去。
见这人跑得着实快,乐峻不由好笑道:“这在军中可就是传信兵的好苗子。”
三人回到县衙时,那守城卫已经拿了人参送到了城东的徐大夫的小药铺中。
小药铺内的情况的确十分紧急,徐大夫先是给那受伤的年轻男人上了止血的棒疮药,紧接着就把小徒弟熬好的固本培元药端过来喂给了年轻男人。
但是男人从受伤到被送到药铺,这一路上已经失了不少血,一碗固本培元药根本没什么作用,男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比较好的情况是,男人一路上都在不停流血的腹部已经止了血。
这时候的外伤治疗,就是简单地止血,然后慢慢将养,把失去的血都补回来,什么缝针、输血、打营养点滴等有效的外伤治疗方法都是完全空白的。
眼看着男人喝完了一碗药都一刻钟了,还是没有恢复意识,徐大夫凝肃着脸,对无力地靠坐在墙边的年轻妇人道:“一刻钟后你男人再醒不来,我也没办法了。”
准备后事那一句话,徐大夫有些不忍心对这妇人说,他还清楚地记得,刚才这一群人冲进来是,这妇人是如何失魂落魄地紧紧抱着那男人不舍得撒手。
可以看得出来,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很好。
听了这一句话,一路上都没敢大声哭出来的妇人爆发了,她猛地站起来,抓住站在她身边那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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