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诏能怎么样,他虽然断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外甥,但空口无凭,孩子只怕也不会信。
“好,我先回去让人去查找那女人”,云诏站起身,抬起手,终是上前拍了拍乐巍的肩膀,“但我有九成把握,你就是我们云家的孩子。”
乐巍迟疑片刻,问道:“我能知道,您的三妹,为什么会落难湖州吗?”
…
“所嫁非人,被丈夫的宠妾陷害,才独自一人,流落在外。”一直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乐巍都在心里琢磨那位云老爷走时,留下的这句话。
乐轻悠在桌边画藤编样式的小花盆,这是昨天光伯取花盆回来时,跟她说的,如今柳条柔嫩,可以给她编几个清新的小花盆。
自从光伯来了,家里用的背篓竹筐甚至她的小草帽,都是光伯编的,对光伯编东西的手艺,乐轻悠很有信心,便想画几种可以悬挂在墙壁上的小花盆。
这时见自家哥哥和方宴都准备洗漱睡觉了,乐巍却一手握着书单腿撑着靠坐在床头出神的样子,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哥,该睡觉了。”
乐巍回神,放下书,起身对乐轻悠道:“该睡觉了你怎么还在画?”
“差一个就画好了”,乐轻悠说道,忙端正了坐姿,拿笔沾墨,却又转头看了眼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的大哥,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哥,如果你真是云家的孩子,你会跟他们走吗?”
各自忙碌的乐峻和方宴,听到这句话也都转身过来,在桌边坐下,显然也很关心这件事。
“我觉得,我正是下午时那位云老爷说的孩子”,说着,乐巍解下衣扣,脱掉右手臂上的袖子,卷起里衣,指着臂膀外侧,笑道:“这应该是个云字吧。以前认的字不多,这个不知用什么烙上的字又是倒着的,我认不出来,还以为是小时候李氏没看好我被烧火棍烫的呢。那位云老爷走后,我细细回想手臂上的这个疤,越想越像是个倒写的云。”
乐轻悠从凳子上下来,踮起脚尖扒着他的手臂看了,点头道:“就是云……大哥,你怎么不把这个告诉云老爷呢。”
乐巍将大手盖在她头顶揉了揉,笑道:“说了,没得让人觉得我多上赶着。如今我有家人,其他的,都无所谓。”
能知道生母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不得已才把自己送了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说,就算云家的人再找来,大哥也不会跟着他们走了”,乐轻悠问道。
“我们是一家人啊”,乐巍忍不住揽着乐轻悠抱了抱,“除了咱们家,我还能上哪儿去。”
乐峻点头:“大哥的爹娘都不在了,到云家也是寄人篱下,还是咱们自己家最好。”
事情说定了,方宴站起身,拉了乐轻悠过来:“走,跟我洗脸去。”
第二天时,乐巍那种知道自己出身的复杂心情已经褪去,照样毫无异常地跟乐峻、方宴去镇里念书。
日子就在拂面的春风越来越温暖惬意中走过。
自那天之后,云家人再没有出现。
这期间,乐轻悠在哥哥们的陪伴下度过了七岁的生日,哥哥们休假时,和他们在山里放过两次风筝,平常整理山中的花田,又有小猴子带着它的小伙伴跟自己作伴,乐轻悠每天快快乐乐的,把那个云家都忘得差不多了。
三月末的一天,柳絮在带着金色光环的阳光中打转儿,乐轻悠刚踩着小凳子把一个盛放着艳红色玫瑰的藤编小花盆挂到墙上,就看见乌泱泱七八辆车一大群人走在村口。
顾不得欣赏被她装饰得很漂亮的土墙,乐轻悠忙跳下小凳子,跑到旁边的屋子里喊光伯,“光伯,好像云家的人来了。”
山里该规整的都已经规整好了,这两天中午,光海都会歇会儿,正闭目养神,就听见小姐有些慌张的声音,他忙坐起来,一面穿鞋子一面安慰已站到门口的小姑娘:“小姐别慌,咱们先去看看。”
乐轻悠是的确有些慌张了,那么一大群人,要真是云家的人来要大哥,他们几个小孩子可抵挡不住。
光海穿好鞋,过来牵着乐轻悠来到院门口。
走在前面的马车已经差不多到了跟前,光海便拱拳道:“请问来者何人,如此大阵仗到我们家,又是所谓何事?”
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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