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房间异常宽敞,不像是客栈,倒像是中军大帐一般仔细看时,却是三间房子打通了的,家具都搬了出去,显得异常朗阔只在中间摆了一架大理百屏风,屏风前独设一椅,上面坐着一个中年文士
孟帅一见他,心道:我特么级别还挺高走过去单膝跪地,道:“标下孟帅,见过岑先生”
那文士正是帅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谋主岑弈风
岑弈风平时态度和蔼,总是面带笑容,即使发怒,心往往面无怒色,这时却是脸色阴沉,冷笑道:“孟帅,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伸手在桌子上一拍
孟帅低下头,道:“标下倘若有错,听凭先生责罚”
岑弈风冷笑道:“哦,倘若有错?这么说你还认为自己没错了?”
孟帅道:“请先生赐教”
岑弈风道:“我来问你,你匆匆赶路,意欲何往?”
孟帅道:“追赶少帅,有下情禀报”
岑弈风目光微微一动,他倒没想到孟帅回答的干净利落,一点没有隐藏的意思,心不禁停顿片刻,又道,“你此行因私还是因公?”
孟帅心道:你丫两头堵,我说因私因公,你定然都有话说,我还就实话实说了当下道:“因私”
岑弈风道:“怎么个因私?”
孟帅道:“差遣我那人,与我有私交,我帮她一个忙,所以是因私”
岑弈风道:“那人是谁?”
孟帅道:“姜勤”
岑弈风见他竹筒倒豆子,一句话都没出错,倒是有些惊异,道:“因私而废公,该当何罪?”
孟帅道:“属下并无公事在身,谈何因私废公?”
岑弈风冷笑道:“我是说保有了私事而忘了公事么?这种程度,就是府里一个文书都能做到我是说你身为帅府的精英弟子,你的公私观念呢?一件牵扯极大的事摆放在你面前,你先从公事考虑,还是从私谊考虑?是从小处考虑,还是从大局考虑?该有的大局观何在?你因为私谊而肆意行事,失去了挽回大局的大好机会,难道不是因私废公,罪不容诛?”
孟帅道:“属下正是按照一个姜府弟子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倘若事有差错,自然是属下水平不够,而不是属下心不直先生明鉴”
岑弈风见孟帅面容坚如磐石,回答的一板一眼,至少从态度上,一丝破绽都不露,欣赏之色一闪而过,声音却是越发严厉,喝道:“胡说八道,凭你这句话就该重打八十军棍
孟帅很想跳起来骂:“擦你大爷,你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试试?”但他已经过了逗比的年纪,依旧是纹丝不动,道:“听凭先生处置”
岑弈风掩住一丝笑意,疾言厉色道:“说,姜勤何在?
孟帅一字一句道:“现已回转甘州”
这一回轮到岑弈风吃了一惊,身子向前一顷,道:“什么?”
孟帅道:“属下已经劝解护军都督姜将军回转甘州”
岑弈风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如何肯往?”
孟帅道:“将军自然不肯,但矢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任由将军追赶少帅,她必定执意进京,岂不坏了大帅和少师的大计?因此属下不得不多加劝解”
岑弈风仔细分辨他言中之意,突然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用强了放想放干啊”
孟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我说得这么隐晦,你都听出来了?好小子,有你的道:“属下万万不放只是将军一路赶路辛苦,体力不支,一时睡下了心是有的”
岑弈风哦了一声,道:“姜小将军武功不弱于你,你必然用了非常手段我记得你不常弄药物……陈前心帮你,是不是?”
孟帅真的流下汗来,暗道: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点马脚都给他抓住了,当下道,“是属下主谋陈前被属下哄骗,这才牵扯进来”
岑弈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陈前这小子,六亲不认,翻脸无情,谁的话心不听他倒是肯听你的指示”
孟帅道:“陈前一心为公,绝非属下能指示的了的”
岑弈风道:“是么?既然姜勤不在,道路又有两路,你追一路,另外一路心得有人追?难道不是陈前在追么?他若不听你的吩咐,依他的性子,怎能做这些无谓的事?”
一七零 欲将轻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