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不能御。迨诉频切,又得罪舅姑。舅姑毁黜以至此。”
周云舒以心灵之道感应,确证这位龙女此时所言,却是的的确确句句发自肺腑,比之于最开始的时候,显然更为恳切,当即便也多了几分同情之意。准确一点儿描述,是最开始的时候,这位龙女还是耍了些小聪明,用来引起柳毅的注意。不过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虽然说心有决断,但她并不知晓柳毅是什么样的。素昧平生,用一些手段,原也在正常不过了……
这些就不足以渲染太多了。别的不说,那龙女这会子的悲伤却是实实在在的发自肺腑,一字一句,椎心泣血。非但柳毅为之感染,周云舒道行高深,更能体会到那一句一字中蕴含着浓烈的情绪,俱都发乎于心,铭于骨肉。
堂堂一位洞庭龙君爱女,下嫁于泾河,却孤立无依,被夫家折辱至厮,其中的那份屈辱怨恨,岂是简单数语可以描绘清楚的?但无论是周云舒还是柳毅,都不是一介愚夫,自能够体会其中未尽的种种悲苦。尤其是周云舒,他除了感应到龙女句句出于心,更能说服他的,终究还是那龙女身上的禁制。
咳咳,主角是龙女跟柳毅,周云舒暂且退场。那柳毅君子秉性,闻言怒不可遏,却终究还怀有一线清明,问道:“你既然是洞庭龙君之女,自然也算是仙神中人。千里传音之类的道法神通总该会上一些。既然如此被夫家薄待折辱,何不传讯洞庭龙宫,请来洞庭龙君为君做主?”
那龙女听了柳毅之言,更是悲不自胜,歔欷流涕,泣道:“君子所言,诚然为善。只是妾虽想要请君父为我做主,只是被限制了道法神通,如今也不过是柔弱之躯,并无神通在身,如何能够千里传音,飞剑传讯?”
“这……”柳毅一时间也颇多为难,他倒是有心为之,只恨力不从心。这中间涉及到仙神,他一介凡夫如何能够帮对方捎一封家书?微微皱眉,柳毅却还是说道:“吾义夫也。闻子之说,气血俱动,恨无毛羽,不能奋飞,却是不知能否有相助之力?”
说到此处,柳毅倒是想起了周云舒这个新近结实的朋友。想到周云舒也不是凡俗之刃,之前为自己醒酒的那种力量,高远莫测,很可能也是山中道人游戏红尘,或许对此能有些什么主意。正要转头看看周云舒是怎么个意思,却又听得那龙女拜谢道:“洞庭于兹,相远不知其几多也?长天茫茫,信耗莫通。心目断尽,无所知哀。闻君将还吴,密通洞庭。或以尺书寄托侍者,未卜将以为可乎?”
柳毅闻言,大笑道:“固所愿也,义不容辞!只是……”柳毅迟疑道:“然而洞庭深水也。吾行尘间,宁可致意耶?惟恐道途显晦,不相通达,致负诚托,又乖恳愿。子有何术可导我邪?”
龙女转悲泣败谢,说道:“负载珍重,不复言矣。脱获回耗,虽死必谢。君不许,何敢言。既许而问,则洞庭之与京邑,不足为异也。那洞庭之阴,有大橘树焉,乡人谓之‘社橘’。君当解去兹带,束以他物。然后叩树三发,当有应者。因而随之,无有碍矣。幸君子书叙之外,悉以心诚之话倚托,千万无渝!”
柳毅说道:“既是如此,自然不会辜负使命!”说着,这厮可算是想起了而周云舒这位新朋友被冷落在旁,这会子回头看向周云舒:“周兄意下如何?”
“啊!”那龙女忽然惊觉这里竟是还有一外人!旋即就想起了此前她借助一件小时候父亲赐下的灵珠施展小术引得两人过来,只是却没注意到,人进来之后,自己竟是把另一个给忘了!那龙女好歹也是洞庭龙宫出身,见识总是有的,如何不知道这种情况极不正常?她想要传信洞庭请来娘家做主,本来就是瞒着夫家的,小心谨慎还来不及,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一个纰漏?唯一的解释,只能说这位姓周的也非凡人。龙女此时心怀惴惴,也只能期盼周云舒与泾河龙宫并没有什么交情,否则,就太可怕了……
周云舒微微一笑,拱拱手:“散人周云舒,见过洞庭龙宫小公主。”他不称泾河龙宫二夫人,便是知道这位龙女显然是根泾河龙宫彻底反目,只是人在檐下,几度摧折,不得不被俯首罢了。再者说了,这一声‘洞庭龙宫小公主’,无疑是也表明了立场,自己并不是站在泾河龙宫这一边,算是给这位可怜的龙女一枚定心丸。
那龙女兰心蕙质,立刻就明了了周云舒的弦外之音,心中稍宽,
第四十一章、洞庭龙女,书信请托